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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阳并无听见刘嘉妮的喃喃自语，此刻正无比痛苦地嚎叫怒吼着，宛如彻底癫狂，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面上，砰地一声震响，如一声雷轰鸣震颤着全场所有人的耳膜。
他的双手支撑在地面上，指甲陷入了吸收着鲜血的泥土处。
蓦然地跳起，眼神扫向四处，看过下方的一具具尸体，瞳孔睁大，旋即望向了红绫尊座，“没有他们的尸体，没有——”
萧阳心中似乎升起最后一丝的希望，可却被红绫尊座一句话粉碎。
“他们都选择自爆身亡，与敌人同归于尽。”
“魔！门！”萧阳内心震痛，冰冷一片，咬牙切齿地开口说着，心中有无限愤怒的火焰，双眸似乎要被燃烧起来一般，恨怒之色滔天充斥着，整个空间的温度似乎在这一刻降低不少——
整片天地，充斥着满天的杀机。
此刻——
刘嘉妮的眼眸抹过了一丝决绝之色，身躯颤颤巍巍，用尽浑身的力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萧阳——”
声音响起，似乎每一个字都牵扯出她所有的力量。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耳内。
萧阳侧脸看了过去，落在刘嘉妮的身上，眼眸刹那爆发出无尽的杀意，滔天席卷冲出。
“黑蝴蝶！！！”
萧阳曾经与黑蝴蝶打过交代，知道她是属于血夜组织的一份子，而血夜组织，则属于魔门！
咻！
萧阳手中瞬息已经挥出了冰冷的神剑，光芒闪动着，指向刘嘉妮——
四周围剑宗众人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低呼声音。
“至尊宗主！”
“萧阳——”
声音响起，随即，纪离仙人来到萧阳的身旁，沉声说道，“萧阳，是她的出手，才让我们剑宗避过了一劫。”
闻言，萧阳瞳孔猛缩了一下，视线紧紧盯着眼前这黑蝴蝶。
刘嘉妮惨笑了一声，气息微弱，身躯颤抖着，朝萧阳颤声地开口，“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可是，在临死之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萧阳并不出声，只是神色冷寂地望着她。
“我不愿再隐瞒着你，我是魔门中人，是魔域的一名天魔，名为黑蝶！二十五年前，魔主大人运用上古魔域的秘法，令我转世重生于地球，以另外一个身份潜伏于地球之中。”刘嘉妮手臂颤抖地伸到了自己的脸庞处，缓缓将自己脸庞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了那一张苍白绝美的面容。
这一刹，萧阳的心神不由自主地强烈大震起来，目光睁大到了极致，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是你？刘嘉妮！”
万万没想到！
萧阳与刘嘉妮的第一次接触，是在岛国参加精英赛时，刘嘉妮以天子阁派遣来一名翻译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萧阳如何能够想到，她竟然会是来自魔门的天魔转世！
黑蝶天魔！
刘嘉妮声音微弱地开口，“今天的这一战，是我——是我害了你们剑宗！”刘嘉妮没有任何的隐瞒，宛若即将解脱一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萧阳简单说了起来，整个过程，萧阳神色一直寂静着，眼眸闪烁出无比复杂的光芒。
此时此刻，在他的心中，刘嘉妮的身份已经无法定位。
她是来自天子阁的朋友，她是来自魔域的天魔。
她是这一场剑宗剧变的罪魁祸首，她是剑宗这一劫的救命恩人——
萧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让我死在你的手中吧。”把话说完后，刘嘉妮宛如彻底解脱一般，脸庞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地看着萧阳，一字字地开口说道，“让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一份罪。我知道，这远远无法抵去我自己所犯下的罪恶，我只希望，在临死前获得一份心安。”
一句一句落在萧阳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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