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马先生喜欢什么颜色,我找个皮筋儿帮你把长发扎起来,一会儿上去吹海风会轻松许多。”杜莫的细心把我从盆谷凹地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木然了一会儿,说到。
“噢,那就红色吧。”心不在焉的说完,杜莫急忙把肥胖的手伸进裤腰口袋,抓一堆儿五颜六色的皮筋儿,很快摘出一根红色,他很为自己的准备得意。
扎起长长的马尾之后,杜莫又抱着另一块镜子,站在我身后让我看到。“谢谢你杜莫,我想现在是该走动走动了。”话刚说完,蓝眼睛的大副走了进来。
“潜艇已经出水,大家抓紧时间上去透气吧。”我心的立刻澎湃而起,虽然此刻与伊凉她们分隔半球,哪怕上去朝她们所在的方向望一望,也使我莫大安慰。
这次深海航行,也憋坏很多艇员,他们早早跑上了海面,让清新的海风,涤荡一下肺部尘埃。当我走出潜艇,却不是脑海中想的繁星闪烁、朗朗夜空,淅淅沥沥的冷雨,浇打在每位披着油亮雨衣的海员身上。
“给,追马先生,这是您和我的潜水服。潜艇现在位于留尼汪的东南角,不能再继续送我们靠近,假如进入该岛十二海里以内,法国人的巡逻核潜艇就会不客气地击沉我们。
杜莫的话令我大吃一惊,他想和我一起,趁着漆黑的雨夜,偷渡上留尼汪岛。这个黑胖的家伙,对我挑逗性的眨了下眼睛,好像在说:“怎么样?没想的吧,科多兽的体能非同一般。”
望着看不到任何陆地的漆黑海面,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种超难度的非法入境,另常人无法想象,就连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被杜莫带领着尝试。
“全体立正,敬礼致意。”蓝眼睛的大副,站在舱门口处突然喊到。紧接着,那些雨衣油亮的海员,瞬间列成仪仗队,冲着漆黑的夜空鸣枪。这么唐突的举动,令我有些茫然,杜莫冲我嘿嘿一笑,拍拍他那滚圆的肚子,面向蓝眼睛大副行了军礼。
通往非洲海岸的日子里,大副和艇上的船员都对我很好,即使处于利用目的,但也相当注意尊重我的人格和自由权。我也随杜莫一起,面向大副回致了军礼,感谢他几日来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