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麻木之后,就是钻心似的疼,取出绷带紧紧地将伤口处勒紧,疼得他在泥土上狠狠地捶了两拳,那些毛子竟然一直追过了松江。
孙易把关涫放下,让她躺在沟下方,拔出了刺刀,戴着夜视仪四下观望了一下,旁边还长着一几株小小的树村,差不多有一米高左右,甚至还没有长出这条小沟的外部。
这种小松树是长不大的,要不了两年就会因为缺乏阳光而死亡。
孙易用刺刀将这几株小松树全部斩断,削掉外的枝杈,刺刀削了几下,一米多长的投枪就制成了。
孙易对枪械类的东西极度没有天赋,二十米靶子都能打到临靶上去,但是对投掷类的武器却极有水平,无论是飞刀,弹弓子还是这种自制的投枪,好像天生就会一样。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孙易趴着没有动,突然,一声轻轻的金属摩擦声,还有轻微的弹簧崩开声音,隔了一小会,骨碌碌的声音响起,一颗手雷被滚进了沟底,孙易手上的短枪一探,一下子就将这颗手雷挑了起来,甩向沟外。
这颗手雷是被刻意地缩短了延时时间,落地不到两秒就会爆炸,但是孙易的速度更快,手雷刚刚落地就被挑了起来。
挑出小沟外,凌空轰地一声爆响,破片乱飞,竟然还是一颗进攻型手雷。
孙易也听到了一阵阵的惨哼声,手持着几支抛枪一跃而起,眼角闪过一条人影,想也不想地就是一支抛枪飞射了过去,硬物破碎的声音,一个人被刺穿了脖子,紧紧地握着投枪倒了下去。
跟着枪声响了起来,孙易也伏低了身子,另一支投枪飞射了出去,投枪刚刚出手,手臂上就是一疼,若是从一开始接触枪械算起,他现在的身上怕是没什么好地方了,不过怪的是,无论他受再重的伤,伤愈之后伤疤都十分的浅,不注意都看不出来。
两支投枪一出,第三支投枪横里一扫,啪一声,投枪断裂,也将一个人扫翻了个跟头,纵身扑上去,跟这个人扭打到了一起。
一支军刀从他的腹侧捅了进去,孙易闷哼了一声,手指头也从他脖子下方的空隙处钻了进去,死死地抠住了他的喉管。
一声如同野兽发怒般的低吼声,血淋淋的一根软管子被孙易硬生生地拽了出来,身下这个体味极重的人也停止了动弹。
孙易一把拽下了头上已经歪掉也破坏的夜视仪,借着星光,隐隐地能看到两条猫腰的身影正端着枪向他这里走了过来,不时地还有两颗子弹扫射过来。
孙易暗叫一声完了,对方有了准备,自己又乏力得很,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不知是夜太黑,还是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动一动都全身酸疼得厉害。
孙易躺在这个尸体旁边,手一搭,摸到了圆圆的东西。
一股子狠劲涌上心头,想让老子死,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大不了咱们一块死。
孙易一伸手,把这圆圆的东西摘了下来,拔下了保险销,挥手就扔了出去。
正是一颗进攻型手雷,落地就轰地一声爆响。
孙易是躺在尸体旁边的,而手雷爆炸,则是呈向上的放射状爆炸,只是震得他头昏眼花,根本就不知道效果如何。
孙易的手在这具尸体上摸索着,只要摸到圆的就扔出去,各种手雷,甚至还有两颗烟雾弹都被他扔了出去,响了七八下,孙易的眼前发黑,也不知有没有把对方炸死。
强撑着最后的力气,一个翻身,滚下了沟底,自己答应过关涫,要把她带回来,只怕现在要食言了,就算是死也死在一块,大不了到了下面再跟她解释,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就算是食言了,死也要解释个清楚。
孙易终于摸到了关涫的身体,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这不是好事,她的身体免疫功能已经放弃她了,自己再也带不动她了,她要死了,而自己,在这荒野中也要死了,好歹,也算是死在了家里头。
孙易的眼前越来越黑,在这时,孙易仍然强撑着,让自己离关涫更近一些,伸手紧紧地握着她已经变得微凉的小手,喃喃地低语着,“对不起,食言了,我终究还是没能带你回去!”
直到最后,孙易彻底地失去了知觉,而在这时,孙易没有发现,关涫的眼角,几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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