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氏看向床上的婉宁,婉宁做了什么?在床上睡了一觉?
……
“六太太是气坏了,否则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桂妈妈在二老太太耳边低声道,“您是没看到,六太太不有分说就带着五小姐闯了进去,两个人进了屋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等发现床上的是七小姐,六太太那样子……恨不得要吃了人。”
“就在屋子里教训起七小姐来。”
本来已经很虚弱的二老太太听得这话睁开眼睛。
“还有更可气的,”桂妈妈看看左右没人,“王贵家的投了六太太,七小姐让奴婢跟着六太太身边的段妈妈,奴婢亲眼看到王贵家的和段妈妈说话。”
王贵家的,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之一,在老太太身边二十多年,老太太许多事都要交由她去办,桂妈妈也没想到,王贵家的竟然会给三房的六太太送消息,真是心肠让狗给吃了。
“当年选她的时候奴婢还记得,进来那么多家生子,她身上穿的最差,她老子从前也在家里做事,被老太爷发现偷了东西才送去庄子上,她娘倒是个老实人,却是葫芦的脑子,空心儿的。她生的伶俐,老太太一眼就看上了,问奴婢她老子娘的情形,奴婢一五一十地交代,老太太还说,用人就不追究过往的事,这才将她留在屋里伺候。”
“老太太对她不薄,将屋里的事交给她管,又给她备了嫁妆,让她嫁给王贵,她的孙儿还能读书……那天,老太太将她叫到身边,说身后事还要她和奴婢几个操办,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串通了六太太。”
如果今天不发现,可想而知将来会怎么样。
桂妈妈说到这里,二老太太突然咳嗽起来。
桂妈妈不敢再往下说,急忙用手去拍抚二老太太的胸口。
“扶……我……起来。”二老太太向桂妈妈招招手。
桂妈妈急忙抱住二老太太腰身将二老太太抱起来安置在引枕上。
半天二老太太才将气平顺过来,“她们真……当我……是个死人……七丫头说的一点没错……等我咽了气……这个家……就要听别人的了……”
桂妈妈眼睛一红,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药呢?”老太太费力说着话,“将药拿来……我吃……”
桂妈妈惊喜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是老太太病以来,第一次自己要吃药。
她之前还怀疑七小姐的法子行不通。
没想到老太太真的有了起色。
……
寿氏进来看二老太太时,二老太太已经静静地躺在床上。
寿氏说得嗓子也干了,二老太太却没说一句话,寿氏向周围看看,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不多,可是她却依旧不敢将话说的重些。
二老太太不是一般人,训起人来,让人臊死,要不是二老太太快死了,她可不敢造次。
“二老太太,婉宁年纪还小,不能担这样的事,我看不如请族里的女眷来帮衬,我将婉宁带回去。”
二老太太不说话,她就可以当做二老太太默认了。
没有动静。
寿氏刚要欢喜。
二老太太却忽然摇了摇头,桂妈妈代为传话,“二老太太喜欢七小姐,想要七小姐在跟前伺候。”
寿氏攥紧了手,婉宁到底给二老太太吃了什么迷魂汤。
她好话坏话说尽,却没有半点用处。
这可怎么办?
难道要在二老太太床前闹起来?不行,她不能让族里的女眷看热闹。
她也只能再去想别的法子。
陆续又有几个族里的女眷过来探看,二老太太也是没说一句话。
寿氏心里越发肯定,二老太太多要强的一个人,从前可是口吐莲花的主,现在却连话也不能说了。
是时候了。
否则婉宁也不会将二老太太挪回二进院子。
长辈要死在正房。
她要早些想到这个,也不会着了婉宁的道。
婉宁这个兔崽子,早晚她要扒了她的皮。
“王贵家的怎么说?”出了二老太太的院子寿氏低声问段妈妈。
段妈妈低声道,“王贵家的方才去向二老太太身边的桂妈妈打听,说是二老太太是精神愈发不行了。”
王贵家的是二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妈妈,她都这样说,这件事就是坐实了,寿氏看向段妈妈,“快去跟六爷说一声,再让人捎信回禀老太爷和老太太。”
二老太太一死,老太太不必在顾及这个寡嫂,老太爷也不用再想着二房昔日的恩情,三房不用再受二房的气。
……
消息传到姚宜春那里,姚宜春的笑容要咧到耳朵上。
要是二老太太还好好的,他可不敢在二房闹起来,他打心底里有点害怕二老太太。
姚氏一族都知道,二房老太太是只母老虎,说起事来混不吝,谁也不敢得罪这位瘟神。
现在这瘟神要死了,老虎也变成了纸老虎。
哈哈,实在是太好了。
姚宜春回到屋里,对着姚宜州皱起眉头,“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二老太太的丧事不是小事,可不能交给十二岁的婉宁,我看不如向族里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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