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放风的时候,他才被允许不再盘着了,几乎快要五肢着地的爬出去,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那副惨相,自不必提。
不过,回头之间,他便看到了院子里一舍的衣尚民,正蓬头垢面,眼神呆滞地靠坐在墙角下,看着谁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身上同样戴着一副连体的镣铐,好像比他还惨。
他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着衣尚民走了过去,“民子,你怎样了?”同时,看着衣尚民的惨相,心底下禁不住一阵恻然。可是,甫一接近衣尚民,鼻子里便传来了一阵奇臭无比的味道,像是进了一个好多人用过没冲的厕所似的。就算是他经历了一夜香气扑鼻的鼻子,也依旧能闻得出来,让他胃里禁不住又是一阵阵地翻腾恶心。
衣尚民看着他,眼神直勾勾地,像是都不认识了,好半晌,嘴唇哆嗦着,“平哥……”他一把抓住了韩平的袖子,喉头咕咕做响,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倒底,怎么了?”韩平扶着他坐了下来,小声地问道。
“他,他们,逼我吃屎……”衣尚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突然间“哇”的一声便吐了起来。
“我草他吗的……”韩平头皮直发炸,原以为自己所受的屈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衣尚民比他还惨。
“平哥,平哥……”这个时候,对面响起了两声凄惨的呼唤,转头一看,却是隔着一院和二院两个院子中间有一扇铁栅栏,对面的罗祥和朴成顺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扑在铁栅栏旁边,颤抖着向他们两个伸手,嘴里哭喊着,随后,几个体格粗壮的家伙在看守警的斥责下把他们拖走了,想必昨天晚上他们也受到了同样非人的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