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羽锡没有一句废话的接过钥匙,手颤抖着,钥匙几次都对不准锁芯孔,好不容易门打开了——
外面明明是夕阳正红,晚霞满天,卧室里却是黑压压的一片,阴沉,压抑。
他几个大步冲到落地窗前,刷的一下把厚重的窗帘拉开,让光亮照入卧室,驱赶一室黑暗。
“宠儿,听到了吗?你应我一声……宠儿……”他在卧室里四下寻找着,最后在浴室里找到了荣宠儿。
看到她的那一刻,冯羽锡只觉得疼。那种疼,就像被人生生勒住脖子,无法呼吸的疼,一寸寸,蔓延至四肢百骸。
皮开肉绽,血肉翻飞……
“荣宠儿,住手!”他怒声低喝:“我让你住手,听到了吗?!”
说着,上前一手狠狠攥住她拿着玻璃的手,冯羽锡眼眶红了起来,“谁让你这么伤害自己的?!谁给你胆子的!”
盥洗台上的镜子已经碎裂,满地的玻璃碎屑,荣宠儿低着头,双眼空洞而茫然,白皙的左手腕上,已经有了好几道纵横交错的划痕。细细的,长长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她木讷的抬起头,看着冯羽锡,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哭,无声的哭泣,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渗出,滚滚而落。
那一刻,冯羽锡多想紧紧的抱住她,多想哄哄她,让她不要再哭了,她的眼泪对他来说,杀伤力太大,他宁愿那些玻璃隔的伤口是伤在自己手上,也不愿看她难受的落泪。
可是,冯羽锡并没有那样做,他不去抱她,不去哄她,更没有替她把眼泪擦干,他紧紧攥着她的右手,把玻璃片抢下甩在地上,声音沉重而压抑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