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令人崩溃,芳菲跪倒在地:“父皇,父皇……求你开恩,我不想被烧死……”
父皇!父皇!
罗迦心里一震,牢牢盯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少女,头上的花冠已经散乱,胸前的纱衣被鲜血染红——她原来是自己的养女。原本是一场玩笑,一个战胜者的恶作剧,不是么?这个丑丫头,事隔多年,竟然又叫自己“父皇”!
他笑起来,剑尖一歪,耳边传来滴答的声音,一滴水珠压弯了身边的一株青草,芳菲才发现他浑身滴着水,原来是抄近路,从护城河里泅水追来的。
她仰起脸,看着他眼里残酷的笑意,手心里全是汗水,可怜兮兮的,发出最后的哀求:“父皇……求求您……”
他身子忽然一震,握着剑的手剧烈发抖。
一众侍卫正要围上来,他大喝一声:“退下,你们统统退下,退出这片树林,不许任何人进来。”
侍卫们不知所措,互相看一眼,领命退下。
树林寂静一片,罗迦再也忍不住,身子一歪,长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人也倒在地上,浑身像打摆子一般,冷得牙齿咯咯作响。他是清楚的,自己的寒症决不能泅水,可是,得知她失踪的那一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竟敢跑!竟敢!因此,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寒症,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为抄近路,便和侍卫们一起泅水渡河。因为他的愤怒,没有任何人敢阻止他,甚至不敢提醒他。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却了自己可能遭遇的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