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芳菲,只好红了脸,跟他陛下大人“坦陈相对”——当然还顶着个被子啦,只手臂伸出来。
趁陛下大人出去方便,她赶紧悄悄地捞一件衣服裹上。可是,还没裹得很麻利,陛下已经返回来,见她鬼鬼祟祟的,失笑道:“小东西,穿一件衣服,你有必要这样子吗?”
手一伸,某人的衣服啊!
顾不得了,香喷喷的早点来了,开动,吃饭!
早点都是在床上吃的。
燕窝粥,各种软和的糕点。二人折腾了一整夜,尤其是芳菲,骑马跑了大半夜,又服侍陛下大半夜,早已累得快虚脱了,舒舒服服地吃了三大碗燕窝粥,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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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停下。
她放了碗,舒服地抬一下头,肚子却被一只魔掌抓住,是他不还好意的奸笑:“嘿嘿嘿,小猪仔……肚子都吃得鼓突突的了,你总要吃成小肥猪……不过,我喜欢,哈哈哈,我最喜欢肥腻腻的小猪仔了……”
“呸……”她急忙缩回被窝里躺着,生怕那魔掌又跟过来,紧紧地捂住自己。
罗迦哈哈大笑,也躺下去,这才大声喊:“来人,收拾。”
屋子里很快变得干净而安静。
二人并排躺在枕头上,芳菲牵了被子,放在下巴下面,低声地说:“陛下,我们大白天这样躺着是不是不太好?”
他怪有趣的:“小东西,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是很好啦!许久了,二人都没这样轻松过了。尤其是这些日子,二人猜心,各自有各自的借口,都累得慌——
现在,终于轻松了!
人啊,就是要坦承才会轻松。
罗迦拉住她的手,长叹一声,“芳菲,以后我们永远也不许再这样了。”
她斜他一眼:“都怪你,否则,谁会这样啊?”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
“遭了,我还没练剑呢……”她赶紧闭嘴,想起自己昨晚提剑冲进来,某人啊某人,可是还没发现呢!
罗迦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起自己早上路过某地时看到的那把霜花剑。他心里暗自窃笑不已,这个河东狮,她以为自己不知道?
也幸好她这一冲动——要不是提剑闯进来,只怕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解开二人的心结!看来,这一次还多亏了她这河东狮性子。
“你还和玉屏一起练剑?”
“当然了。”
“练剑有什么用?”
她咬着嘴唇,哼,当然是用于威慑了!
至于威慑谁,自己就不想明说了。
“芳菲……”他迅速地出手——总是赶在她躲开头颅之前,准确无误地揪住她的耳朵,“你说,你这些日子为何古古怪怪的?”
陛下这是要算旧账了?哼,还问自己?难道不是他的错么?
她要摆脱,却又无法,耳朵被他揪着,拉啊拉啊,一直拉到兔子耳朵那么长么?
“快说,朕觉得你有许多古怪,老实一一交代出来……”
心里那个虚啊!
拜托,千万不要问起小荷!什么都不要问。要是追究起来……
果然,陛下的嘴型,好像要说“小”字。
她的眼珠子红得要滴出血来,里面全是血丝,刚刚喝了三碗燕窝粥的红润也抵挡不住困倦,不停地打着哈欠:“呀呀呀,好困呀,我要睡觉了……陛下,我们休息嘛……我好累耶……”
罗迦失笑,这个小东西,关键时刻就这样,可是,见她的样子,是真的很困了。连续多日,藏着心事,夜不能眠,昨夜又熬了一个通宵——还有他尚不知道的,她骑马乱跑的体力严重透支。
他虽然心急如焚,可是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一再揪住她算账。
“芳菲……”
正要揪她的耳朵,她却已经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喂,芳菲,你睡着了在打呼噜……难听死了,真的是猪仔……只有小猪仔才会才出这么可怕的声音,以前朕怎么没发现你这个陋习呢?”
她根本听不见,很舒适地躺在他的怀里,两只腿都彻底霸在他的身子上,自顾自地好梦去了。
罗迦哭笑不得,真是服了,睡得这么快,吃了就睡,果然一直是她的看家本领。他也不再闹她,病痛折磨了这么久,他也需要更多的休息,二人躺下,又沉沉地睡下去。
当黎明的第一缕晨曦洒在屋顶上时,琉璃殿也悄悄地躁动起来。张婕妤和贴身宫女小飘一起呆在内室,进来的是小翠,慌慌张张的,又带了点笑容,低声地:“娘娘,昨晚果然是皇后闯马厩,据说皇后拿了一把剑,到处乱闯,好吓人……”
张婕妤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她!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其他人也不是瞎子,尤其是她,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个死肥球,拿着宝剑去干什么?要去诛杀陛下?
“马场的马夫怎么说?”
“那个马夫是奴婢的远亲,他吩咐奴婢什么都不许乱说。他说娘娘当时拿着剑,骑了马,一直冲去了御书房……”
“冲去御书房干什么?”
小飘低声道:“肯定是因为陛下宠幸了小荷……”
小翠惊喜道:“真希望陛下把她抓起来了……”
张婕妤急忙问:“皇后现在哪里?”
“不知道!据说骑马疯跑了一阵就不见了。此后,再也无人见到她的身影。”
“会不会是被陛下捉了?要是把她抓住,治一个罪名,废黜她就好了……”
皇后悍妒,拿了刀剑威逼陛下,这真是废黜她的最好理由。可是,陛下真的会废黜她?而且,她为什么要突然发疯?难道真的是小荷的原因?
张婕妤陷入沉思里,良久,才摇头,自言自语:“我怎么总觉得事情很奇怪?”
“娘娘,你觉得哪里奇怪?”
“据我所知,陛下从未去玉堂过夜。”
“那?小荷的赏赐是哪里来的?”
小飘也问:“小荷是有点古怪。人人都说她的东西是陛下赏赐的,可是,奴婢怎么也打听不到,据说,每次去赏赐,都是一个老太监去的!按理说,陛下赏赐她那么多东西,皇后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是,皇后每次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却从不刁难……”
张婕妤恨得咬牙切齿,那死肥球,除了刁难自己,根本就不刁难其他人!的确,就连小荷她也从不刁难。
“依照皇后的性子,若是陛下真的赏赐了小荷这么多东西,她不可能不刁难,她是绝不可能怕小荷的……”
张婕妤蓦然惊醒:“莫非小荷跟她在演戏?难道她的东西都是皇后赏赐的?”
“娘娘,这完全有可能。您想想,现在是皇后主管内务府,一应赏赐,都是皇后打理。陛下明明知道她凶悍泼辣,岂能明目张胆地去赏赐小荷……而且,小荷的赏赐来得蹊跷,都说是陛下赏赐的,谁知道,是不是陛下赏赐的?”
张婕妤暗暗惊讶,难道陛下真的见了美人也不心动了?
她本来十拿九稳的就是这一点,陛下也是男人!再他对皇后如何宠爱,他也是一个男人。男人的本质就决定了会喜新厌旧,没有道理他见了小荷就毫不心动。
难道这个赌注下错了?
她摇头,坚决地摇头:“我就不信,食肉的动物会吃草了!说陛下从未宠幸过小荷,我绝不相信!而且,皇后不可能拿这么多东西出来赏赐美女。当初对小怜,她可是恨得咬牙切齿,而且……”按照一般人的思维,那么昂贵的珠宝,女人天生喜爱珠宝,没道理皇后自己不留着,却拿去给其他年轻漂亮的女人?
可是,难道那死肥球变招了?
她先笼络了小荷,让小荷做她的走狗,一起服侍陛下,稳固她的位置?
可是,那死肥球本质上跟左淑妃一样,总是把自己的宫殿里的宫女弄得又老又丑,生怕谁趁机上位,按理说,也不可能啊。
“娘娘,我们该去问问左淑妃。”
“现在左淑妃天天躲藏在玉堂,从不露面的。”
就因为左淑妃完全隐藏在玉堂,所以,才打探不出任何的消息了。
“小飘,你们马上出去,再打探一下消息。”
“是,娘娘。”
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当然是希望皇后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而且,因为是祭祀大典的到来,管制也相对放松了,甚至琉璃殿的人也可以自由走动了。
张婕妤也亲自出去。
她没有走出太远,只在琉璃殿前面的花园徘徊。晴朗的春日,一夜之间,枯干的树枝就长出了新芽。已经是二月下旬,就快到三月了。再是寒冷,树叶也有新芽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一个人施施然地而来。
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