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上等的南方贡品,清香在鼻端袅娜地回旋。
还有几个精致的甜点碟子,都是他平素喜欢的。
拓跋宏不知她为何忽然变得这么温存,而不是如早年她生病和自己决裂时的硬碰硬。
就如一拳砸在了棉花之上,纵然他满腹的怨恨也一时发作不得。
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揉捏,就如早年那么熟悉的伺候他一般,温柔的呼吸吹在他的耳畔,就如甜言蜜语:“陛下何必动怒?我知道高美人死了你心底很不好受,这一切,我都是罪魁祸首。正是因为我没有赞同你支持你,才让你松懈了当初坚决保护她的决心,对吧?你瞧,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一个女人,跟你有何相干?你是为我杀人,高美人是死在我手里,一切罪孽皆在于我……唉,你有什么错呢??你仁至义尽了……如今,后宫天下、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我才是那个不要脸的心狠手辣的狐狸精?”
拓跋宏的脸上火辣辣的,就像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自己身上。
这样毒辣无情的讽刺,这样残酷无情的嘲笑。
满朝文武的反对,自己动摇的决心——高美人死不死,岂是她冯妙莲一介女子所能干涉的???
她既不是权臣,也不是皇后,她有什么权利决定高美人的死生?
她甚至连举手表决的参与权都没有。
只是自己不够坚定,心底没有对高美人的那份深挚的情感,所以不得不屈服于朝臣的压力,顺应传统和法律的习俗——就算你明知法律不公平,可是几个人能对抗法律?
————————今日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