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握着竹竿接连点在青铜剑上。
噼里啪啦的响动过后,牛哥持剑傲然而立,陈瞎子戒备的握着竹竿,早已擦拭干净的双眸露出深深的恐惧,嘴角也溢出了一缕鲜血。
“方航,他可曾用这些东西保护你?”牛哥的话音刚落,陈瞎子双手的竹竿碎成几十快坠地,露出包在里面的两跟极细却锋锐的铁钎。东讽吉弟。
这就是陈瞎子随身带着的武器,而看他身手,虽然不如牛哥与陈春峰却也不差,再凭他老辣阴毒的丰富经验,应该比当初的我还强了一线。
可是在石宇家的那一夜,他装成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着我身受重伤,从未加过一份援手。
屋里一片死寂,就连彭叮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满脸恼怒的盯着陈瞎子,而后者则面无表情,仍在戒备牛哥的杀招。
沉寂片刻,我忽然笑了出来:“有意思,真有意思,我以性命相托,你以虚情假意回报,究竟是我很傻很天真,还是你很坏很无情?”
陈瞎子生硬的说:“方航,我从未害过你。”
“可现在看来你也从未帮过我。不帮我也不害我,你跟在我身边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可不就是?”陈春峰鼓掌微笑:“你爷爷和五乘的博弈就落在你身上,他跟在身边不就是为了看看结局如何?老瞎子,当年湖南盛传的神算子是你何人?”
“是我师父。”
陈春峰对我感叹:“当年我们从四川一路奔行到湖南去找一位神算子相助,可惜求之不得啊,没想到他的徒弟今天却主动送上门来,这一饮一啄,真是自有天意,老瞎子,你师父逃过一劫,如今却要你来偿还了。”
陈瞎子也不推脱,点头说道:“要我算那乐正林下落?”
“不然呢?你不是想看结果?我们给你个结果好好看喽。”
陈瞎子伸手讨要,漠然道:“给我八字和他的一切信息。”
陈瞎子和牛哥看我,我摊手道:“不知道,除了他的名字,其余一概不知。”
两个老家伙无语,陈瞎子将铁钎合在一起,认真的说:“二位先生,我跟在方小子身边虽然没有好意可也绝没有恶意,这天地气运哪个不想沾染一二?这段时间以来我对他也算尽心尽力,他乃局外之人,又何须我来操心?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当日齐健发现我落入局中,他无力与布局人对弈便索性杀我毁坏棋局,至于我会不会死则不是他能左右的,而陈瞎子也是一般意思,不同之处就在于齐健觉得应该有生的机会所以放手杀戮,而陈瞎子是不在意我的生死所以放任自流,相比之下哪个与我亲近便一目了然。
别人对我无情,我也无需对他有意:“陈老,话不多说,下了鬼市之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当雷达吧,把我要的人和物都找出来,事成后留你一命,不尽心尽力的做事,你也没必要活了。”
牛哥欣慰的对我笑笑,陈春峰则抚掌大笑:“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小方航就是太心善了,得人对他一分好,便要抛洒十分心,其实这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善意?若力可压人,何必等人主动相帮?直接逼他出手就好,凡事要掌握主动才能不遭人算计,就是这么个理,你呀,还差点远呢!如果是爷爷我遇见这老瞎子,直接大嘴巴子抽上去逼他交出本门相术,再将命理绑在一起,他还敢不给我尽心办事?”
陈瞎子嘀咕:“这世间要全是你们这些流氓,好人还怎么活?”
撕破了陈瞎子的伪装,再留在鬼市也没意义,陈春峰与牛哥答应帮我对付乐正林,为今之计要先找到乐正林再说,商量一番后我们决定还是得去趟浙江,一来要查出乐正林的来历,再一个也是司徒家,不搞清楚他们的家世,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