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也回了礼、叫了声表哥,便见七岁的男孩抿嘴微笑,一双眸子温润而清澈,是个脾气极好的孩子,让人心生好感,怎么都比卫烜那种熊孩子好多了。
阿菀发现自己最近好像有个坏习惯,凡是见到年龄相近的孩子,总会拿他们和卫烜比较,然后比来比去,发现每一个孩子都比卫烜那熊孩子乖巧可爱、单纯美好,宛若小天使一般。
捂脸,卫烜这熊孩子的洗脑果然是有效的么?好像快要融入她的生活中一样,真怕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等两个孩子见礼后,康仪长公主端详女儿脸色,发现她精神还不错,便柔声对卫珺道:“珺儿能陪表妹去旁边小书房一起玩么?你表妹身子不好,平时都没有什么人陪她玩儿呢。”到底是希望女儿和多一些同龄孩子相处,活泼一些。
卫珺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笑着点头,便乖巧地应了,上前牵了阿菀的手,在丫鬟们的带领下到隔壁书房去玩,那里烧了地龙,很暖和,正适合小孩子在里面玩耍。
阿菀有些黑线,但是母亲一片好心,也不想辜负她,便由着卫珺牵了过去。
两个孩子离开后,康仪长公主和靖南郡王妃便话起家常。
靖南郡王妃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对康仪长公主道:“对了,我忘记问,你们在江南可寻得什么名医?不说阿菀,也要给你自己瞧瞧罢。”
康仪长公主知她说的是什么,面上微有些苦涩,叹道:“看是看了,但和宫里的太医说的一样,我也认命了,幸好这辈子还有阿菀,我也该知足了。”见靖南郡王妃脸上有些怜惜之色,便又道:“你也知我自幼身子不好,天生体寒难受孕,能生下阿菀已是意外之喜,不能强求太多,免得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虽是这么说,靖南郡王妃却仍是为她可惜,轻声道:“驸马那儿呢?他怎么说?”
“他啊……”康仪长公主脸上露出略显甜蜜的笑容,“他说孩子是命中注定的,有就有、无就无,强求不来。”
听到这话,靖南郡王妃瞬间有些动容,不过想到罗驸马那性子,虽然天真单纯了些,但是做丈夫和父亲那真是没话说的,心里隐隐生起几许羡慕,想到自己家后院的那几个女人,唯有叹息一声。
这世间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得有失,难以衡量。
两人正闲话问,却见康仪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画扇掀帘子进来,看了眼靖南郡王妃,方禀报道:“公主,瑞王世子来了。”
乍然听到丫鬟的禀报,靖南郡王妃一时间有些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时,便听康仪长公主说道:“请他进来罢。”
等画扇应声出去,靖南郡王妃狐疑地道:“阿媛,这是……”
康仪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日后得了空我再与你详说罢。”
听罢,靖南郡王妃便知里面另有隐情,自不会再多嘴询问了。
不一会儿,丫鬟打起帘子,便见一个穿着绯红色锦袍、乌黑浓密的头发用奢华的玉冠束着的孩子走进来,他生得容貌精致无瑕,无一不好,肌肤白晳,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极为灵动。不过虽生得漂亮精致,但是眉宇间显得颇为倨傲骄奢,看着就是个难缠的主,不必说这便是瑞王世子了。
他进来后,目光在室内转了转,然后撇向靖南郡王妃,眸色微深,眼里似乎掠过几许不明意味的眸光,便上前向康仪长公主行礼问候,而对靖南郡王妃只是敷衍地作了下姿势。
靖南郡王妃时常进宫自是见过瑞王世子的,现下看他此时这副德行,勉强地扯了下唇角。
“康仪姑母,我来找表姐,表姐呢?”卫烜笑眯眯地问道,一副“我是乖孩子”的模样儿,很是讨喜。
康仪长公主虽不知道他怎么挑这个时间过来,但也不会阻止他们培养感情,当下便道:“她和珺儿在隔壁书房里玩耍呢,你们都是同龄孩子,也一起去玩罢。”然后吩咐丫鬟们仔细伺候。
果然听到了预期中的答案,卫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些,等转身时脸便阴了下来,眼神阴郁、脸庞狰狞,浑身都差点狂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