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同样暗道一声可惜,否则老人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不喜夏云杰的话,看他脸还往哪搁,说不定年轻人火气一上来,按压不下甩手而去,那杜海琼和他的关系恐怕就得吹了。
因为孙振很清楚奶奶在杜海琼心中的地位,夏云杰在她老人家面前发火甩脾气,杜海琼又岂会再看得上他?就算杜海琼依旧不死心,恐怕她家里人包括眼前这三位姑姑也肯定都坚决不同意。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夏云杰你究竟是从事哪一行的?如果是在尚阳县或者我们东平湖区工作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说上几句话。”孙振心里暗道可惜,嘴上可没闲着,很有礼貌热心肠地说道。
只是他这份礼貌和热心肠落在夏云杰和杜海琼眼中,自然是虚伪和炫耀。
奶奶她们也活了一把年纪,自然也听得出来孙振这话看似热心,其实有炫耀挑衅之意,不过却也没多少往心里去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东平湖区常务副区长的秘书,确实有资格说这话。尤其杜海琼的大姑姑从一开始就坚定地站在孙振那一边,闻言更是跟着附和道:“是啊,云杰,孙振现在是卫区长的秘书,东平湖这边不管什么单位,多少要给他点面子,尚阳县那边,他也跟你们县长见过面,应该也可以说上点话。这年头于哪一行都要靠人脉靠关系,就算我这个当老师的也一样,评个职称等级,也得到处找人。”
“云杰是江州大学的老师,难道孙振连江州大学那边也有人脉?”杜海琼见孙振炫耀得意,大姑姑又帮着说话,气得不等夏云杰开口,便抢过话道,还故意刁难了孙振一句。
“原来云杰是江州大学的老师,不错,不错。”农村人自己文化不高,向来特别仰望读书人,总觉得读书人厉害,也只有读书才能鱼跃龙门,摆脱背朝黄天面朝土的劳苦命,而且杜海琼的大姑姑就是一名老师,所以奶奶一听说夏云杰原来是江州大学里的老师,心里头的不喜顿时便转为了欢喜,笑呵呵地连连点头。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年轻人是孙女喜欢的男人,奶奶也乐意看到他有个好的工作。虽然丢了孙振这个孙女婿委实有些可惜。
“妈,大学老师分好几种的,有些只是叫着好听,其实算不得真正的大学老师,您老先别急着高兴。”大姑姑是一门心思想帮孙振说话,见母亲面露欢喜之色,毫不客气地泼冷水道。
“是吗?”奶奶老眼翻了翻,有些诧异道。
“妈,那是肯定的。现在的教育制度,一般孩子高中毕业上大学都在十九岁左右,大学本科四年,毕业时就是二十三岁左右。现在就连我们中学招聘老师的要求都必须大学本科以上,甚至有些硕士都愿意到我们学校来当老师,那大学老师招聘条件要求自然更严,至少也得硕士以上,而夏云杰今年还不足二十二岁呢,就算他读书读得早,顶多也就本科毕业,哪能在大学里教书啊,无非也就留校当个政治辅导员或者教学秘书之类的工作,这工作在学校里学生虽然也叫他们老师,但跟真正的授课老师区别还是很大的。”大姑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奶奶未免有些失望道。
“才不是呢奶奶,夏云杰他是真正的大学老师,他是学中医的,中医承认师承,他老师是个厉害的中医,所以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学老师。”杜海琼见大姑姑有意贬低夏云杰,奶奶又面露失望,不禁急道。
“原来是学医的,那敢情好,好,而且现在医生也赚钱。”老人家一听到医生两个字,又跟着高兴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云杰倒算是真正的大学老师了,不过现在中医可不怎么吃香啊”大姑姑颇有些惊讶地看了夏云杰一眼,说道。
虽然大姑姑对中医不怎么看好,但毕竟是大学老师,而且还这么年轻,如果不是有孙振作为对比,那还真能算是不错的对象。
“杜阿姨,现在中医确实不怎么吃香,不过一些老中医还是比较吃香的,也比较赚钱。”见奶奶、姑姑们开始对夏云杰转变了看法,孙振心里暗暗沉了沉,眼珠子一转,接过话说道。
言外之意,想等夏云杰赚钱,那就等着他七老八十吧。
“哦,对了,夏云杰你老师怎么称呼?我以前大学同寝室的一位同学他爷爷就是一名江南省老中医,我倒也听他提起过一些江南省名老中医的名号,你这么年轻就能进江州大学当中医助教,你老师应该很有名才对。”话里藏话得说了一句之后,孙振又紧跟着问道,故意把“助教”两个字咬得重重的,同时心里还打定主意,不管夏云杰说出什么名字,等会少不得也要贬低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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