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想到尹濛最后说的那番话,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她坐在床边,手掌自然而然在边缘处摸了几下,须臾后,她隔着床单摸到了那个钥匙。
看守的部下敲响房门,提示时间已到。张警官凑到凌安南耳边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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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人对视一眼,他退开身离开了此处。
凌安南若无其事地坐回床上去,一条腿悠然自得叠起,他在床单上摸了几下,目光焦灼地落在路晓脸上。
“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凌安南指了指她。
“关我什么事。”
“那个冒牌货,用你这张脸做了多少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凌安南似笑非笑,想着刚才的话径自起身,他走到窗前,封闭的玻璃窗只能眺望,无法撼动。
路晓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是真的不知道,凌安南,她用我这张脸,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上了你的床。”
凌安南嘴角一僵,脸色冷了下去:“你说,谁上了我的床?”
“还能有谁?”路晓取出那把钥匙,在掌心紧紧攥住,她提步上前,走到凌安南的对面停下,“这个东西,你认得吗?”
“什么玩意。”凌安南垂眼就看到她摊开的手掌,上面安静躺着个东西。
看清才发现,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男人表情骤变,嘴角的神经近乎抽搐。
该死!
这个问题,他没来得及回答,已经由路晓替他说了:“你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为什么会在她的手里?”
“不知道。”男人实话实话。
路晓把钥匙丢给他,像是什么污浊的东西般怕脏了手:“凌安南,你藏东西永远都和别人不一样,保险柜钥匙这样重要的物件,你从来都只放在一个地方,床头柜避孕套的盒子里,是不是?”
“是什么是。”凌安南把钥匙甩开,张口就要辩解。
“不用瞒着我,你那点习惯我还不知道么?”路晓打断他的话,退开两步,并没有料想中的针锋相对和歇斯底里,反而异常冷静,“就算是真的,你也可以大大方方告诉我,我从没想过你会为了我不去碰别的女人。”
男人上前一步,扣紧她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路晓拂掉他的手,当着他的面,卑躬屈膝地蹲下身捡起那把钥匙,她将钥匙完好无损地交还回他的手心:“凌安南,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所有莫少陷害你的证据都在里面,陷害你窃取机密,包括莫少威胁她的证据一起,只要你想,反击莫少只是一个动动手指的时间。”
凌安南睨着她握紧自己的手:“等我解决了他,你就跟我走。”
“不。”
“那我现在就不管这些。”
凌安南握着那把钥匙,朝路晓又看去一眼,她会这么说,多半是以为那个冒牌的和他做了什么,才能拿到这钥匙。然而并没有,唯一一次尹濛有机会进了他的房间,男人也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就是那个时候,给了尹濛空闲的时间到处翻找。
也真是服,连避孕套盒里的东西都能被翻出来。
此时此刻对于男人来说,路晓的不信任,才是一根淬了毒的刺。男人喉间发出冷笑,他大步走向洗手间,扬起的手臂划出一道完美弧线。
路晓听到洗手间传来叮的一声,而后,是马桶冲水的声响。
那双男士皮鞋自里面再度踱出,男人摊开两手,丢掉那把钥匙,就像丢掉一块口香糖那么随意。
他在路晓愕然的注视之中缓缓走近,按住她的双肩,推了把,将她挤压在墙角:“你苦心把我骗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东西,所以别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在乎,不爱了,自己听着都像笑话。要真想自欺欺人,随便,可比起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更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你太自恋了,凭什么以为我对你还想以前一样死心塌地。”路晓推开他的脸,“你想听实话,那我就告诉你,我做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彻底摆脱你。”
“你也不是没试过,可这么多年以来,你哪次摆脱得了我?”
“你怎么知道这次也不行。”
路晓仰起头,比起最初的犹豫不决,她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
江彤跪坐在卧室门口,双腿近趋麻木,她看到电视里连续播报的新闻,眼神变得复杂。
浴室的门被拉开,男人浑身滴着水珠往外走,他见床上没人,眼神一凛,正欲发火时瞥见了门口的江彤。
他满意地笑出声,擦着身上的水走到她跟前,水渍蔓延一地,莫少朝她胳膊上拽了把:“装什么装,又没做,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江彤甩开他,站起身:“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能变态到这种地步。”
“我变态?”莫少冷笑,“那也是你们逼的。”
江彤目露鄙夷:“你怎么能对凌氏下手?”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莫少惊奇道,转过身,视线从电视身后上扫过,声音被关掉后,还是能从字幕读出新闻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