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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他。”
我看她一眼,如实说:“七年间我也没闲着,女人也不少。”
娜莎道:“我知道啊,可这有什么关系?”
哦,我都忘了,她心里是接受一夫多妻这个理念的,所以不在乎跟人共享男人。忽然想到,大伯父那么厉害,居然也给女儿灌输男尊女卑的思想,他就不疼女儿吗?
后来夜深,我让娜莎先睡,我自己坐在旁边站岗,才把问题想明白,疼爱女儿的方式有很多,唯独让女儿争强好胜要不得,该糊涂时候就要糊涂,看看何若男就知道了,她若是不那么要强,也不会和我离婚啊。
娜莎很快入睡,船在海面慢慢晃悠,耳朵能听到海风声,还有浪拍船头的声,但她睡的很安详。抛开那头金发不提,闭着眼的她,就是个白皮肤华人。
这孩子几岁了,还不结婚,不着急吗?
我靠船体坐着,渐渐的也有困意,但不敢睡,船舱里有十多个精壮男人,虽然外表看上去老实,但我不放心。从泰国到马来亚陆路比海路方便的多,他们却要坐船,这事我越想越不对头。
想睡不敢睡,就站起来去外面活动,让海风吹吹,出散乏困。
推开门,机轮声突突,船老大也没睡,在驾驶舱掌舵,见我出来,还友好地点头。走过底舱口,向下看一眼,底舱几个人都没睡,他们在打牌,周围放着乱七八糟的各种果皮烟酒,桌上一些毛票。
见我出来,先前那个懂广东话的男子从下面上来,跟我聊天,“朋友你去马来做什么?”
“走亲戚。”我说,表情不苟言笑。
对方却笑了,“大家都是一条船,没必要隐瞒啦,走亲戚坐飞机啦,不会乘船了。”顿了顿又道:“更不会带啦。”
这话里有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拉开自己衣服,腰带上也插着一把黑匣子,还在上面拍了拍,“江湖人啦。”
我向下看,底舱里四个打牌的都抬头,目光阴冷,手都放在桌下面。
果然不是好路子。
我笑了,很温和,“我确实是走亲戚,以前有个伯父在马来混的不错,我是去投奔他。”
对方也笑,不再追问,“你不说我不勉强啦,不是有句老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一条船,也是有缘了。”
我赞:“你广东话很溜啊。”
那厮咧嘴笑,“马来泰国新加坡我来回跑,各种话都要讲一点啦。”
这话引得我稀奇,很想问他是做什么的,但还是没问,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眯着眼,脑袋朝船长室偏了偏,“她是你什么人?”
我回:“我妻子,刚结婚半年。”
对方点头,“不错啊,金发美女可不是谁都能追得到的。”而后眼睛在我腰部扫了扫,嘿嘿贼笑。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补充道:“她现在怀孕,刚两个月。”
对方长哦,表示了然,同时也竖拇指,点头:厉害哦。
话音落,房间传来咳嗽声,娜莎醒了,必然是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在表达不满。
我对他笑笑,转身回去。
房间里面娜莎还在睡,假装没醒,可能是不想让我尴尬。我过去轻轻拍她,让她睁眼,用手比划,外面那些人有。
娜莎这才了然,身子坐起,正常声音道:“老公,你也睡会。”
我回答:“我不困,想到马上要见到伯父,很激动呢。”
这对话只是在告诉对方,我们是真夫妻,另外,我们在马来亚有关系。
海上讨生活的,并不是漂浮无根,根在陆地,对于江湖人士而言,能多条路就多条路,大家又没仇没怨。
只是,此后娜莎不敢再睡,静静坐着。
看看时间,马上要到凌晨四点,船老大忽然喊话,说的泰语,外面立时慌乱,机轮马达声也变的激昂。
我不明所以,娜莎脸却白了,“是海防警。”
这几个人果然不是好相与的。我想了想,开门出去,问那个懂广东话的,“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到底是哪路?”
那厮一边上膛一边冷笑,“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反正跟差人是死对头。”说完抬头,看着我笑,“咱们是一路人,对吗周发?”
卧槽!我名字都知道了,肯定是早先娜莎缠着我问以前的事,被他听去了。当下嘴里骂一句歹势,拔上膛。又问:“大哥怎么称呼?”
“阮晓吉。”
软小鸡?
我有些惊讶,重新打量一番这位仁兄面孔,心里明白,对方父母必然是不懂中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