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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老王,不愧是动物饲养员,连这么大的熊都能降服。”路丰平赞叹,“我看那野猪不错,午饭有着落了。”
王胜利平庸木讷的脸上,露出焦急与反对的神情:“不、不行!我能和他们沟……通,是因为我把他们当……朋友,不能吃!”
路丰平见他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连忙摆手:“不吃不吃,随便说说的,别当真。”
对方这才松了口气,爬下熊背,像是担心其他人反悔,连忙顺毛摸耳地把野生动物们都打发走了。
“其他人没跟你在一起?”路丰平问。
王胜利摇头:“我在熊……洞里窝了一宿,没见……到其他人。听见枪声,就找过来了。”
林樾闻言,担忧地皱起眉:“阿松究竟降落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我去高处看看。”那名特战士兵蹭蹭几下爬上附近最高的树顶,眺望了片刻,忽然叫起来,“有处林子着火了!三点钟方向,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火势还挺大。”
“会不会是阿松的火系异能?”林樾征询地望向正副队长,“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去接应她?”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假小子胆儿真肥。”卫霖朝白源笑道,“去看看?”
白源点头:“嗯。”
一干人带了随身物品,前往着火点。虽然密林古木参天、不辨方向,但有王胜利在就不会迷失,一路上总有五花八门的小动物为他提供各种信息,包括从空气中嗅到的焦味。
不多时,他们顺利地抵达目的地,看到面前方圆几十米烈焰燃烧,枯木荒草在火焰中哔啵作响,黑烟冲天。火势比远看时感觉更大一些,但都集中在某个看不见的界限之内,并没有蔓延出去。
“阿松——火炬松!”林樾高声喊。
立刻得到了回应:“这里!这里!从你们右手边绕过来!”
绕行过去时,燃烧的火焰仿佛接收到指令,齐齐向左边偏斜,让他们更加安全地通过。火炬松挽着裤腿坐在倒伏的树干上,一脸久旱逢甘霖的表情,膝盖部位肿得像个紫红色的大橙子。
“着陆时挂在树冠上了,离地七八米。我想先荡到旁边的树枝上,再割断绳子往下爬,谁知道伞绳环扣他妈的自己脱落了,害我摔个半死,真坑爹!”火炬松郁闷地说,“我听到枪响知道你们在那边,可走不过去,只好放堆火,幸好你们找了过来。”
“司马光砸缸啊这是。”卫霖取笑道。
火炬松抠了块硬树皮丢他:“还幸灾乐祸!你背我出林子!”
卫霖还没应声,白源就接话道:“他那小身板,背得动你?大路还差不多。”
路丰平二话不说,上前轻而易举地背起火炬松,走起山路来脸不红气不喘。火炬松在他背上叹气:“唉,其实我想让大美人背……”
林樾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走远两步:“你想压死我吗?”
火炬松怒道:“老子173公分,不到120斤,哪里胖了!”
林樾赶紧摇头:“不胖不胖,你只是骨密度高。”
“……林樾,你个王八蛋!”
路丰平停下脚步,扭过头瓮声瓮气地说:“你是不是想被我扔下去?”
火炬松立刻闭了嘴。林樾反过来安抚面色不善的路丰平:“她一贯口无遮拦,没有恶意的,我们以前说话随便惯了,以后会注意。对不起啊大路。”
“她骂你,你向我道什么歉。”路丰平沙哑的大嗓门不自觉低沉了几分,“我不是嫌你们说话太随便……算了,我不管你们。”
因为有了士兵的帮助,程教授不好意思再麻烦卫霖和白源搀他,因而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压阵。看着前面磕磕绊绊的大路他们,卫霖失笑:“这两男一女之间真是有趣,气氛有点诡异啊。”
他又偏过脑袋瞅了瞅走在路丰平前面的罗锦绣和林小诗——两个姑娘互相扶持着走路,一个挽着胳膊,一个揽着腰身,印象中自从登机以来,她们就黏在一起,基本没有分开过,连跳伞也是手拉手——越看越觉得画风也很诡异。于是他用手肘捅了捅白源,有点好奇地问:“你说,她们俩是不是成了一对儿?”
白源脚步一滞,不看罗锦绣和林小诗,反而神情莫测地看他:“你想旁敲侧击地问我,对同性恋的看法?”
卫霖有点懵:“没有啊,我就想知道有这种想法的是不是我一个人。”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对这两个女孩关系的猜测是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还是说白源也有同样的发现。
然而这句话听在白源耳中,却有了这样的潜台词:我就是想旁敲侧击地问你,对同性恋的看法,因为我想知道有这种想法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对我有没有想法?
该如何回答这个既直白又含蓄的求爱,实在令白源有些头疼——其实他对同性恋的看法一贯是“你们自己高兴就好,不要影响别人包括我”,但面对着这双眨巴眨巴望着自己的猫儿眼,想到卫霖对他的情根深种,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有些伤人心?
白先生脸色凝重地考虑了许久,就在卫霖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时,终于想到了一句既不违背自身意愿、又不伤害对方自尊的回答:“目前我的确没有这种想法,以后怎样不好说,人生还长着呢,说不定过阵子你就放下了。”
“放下什么?”卫霖正小心地抓住藤蔓滑下陡坡,并没有空去领会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随口提醒身后的白源,“别放手啊,你也抓牢点。”
不放手,抓牢点……白先生此刻的心情简直矛盾到无以复加。
他无奈又怜惜地想:卫霖这家伙,对我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