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死寂。
在场分别是紧挨的九皇子和容佑棠,瑞王、五皇子、双胎皇子,以及李德英和王御医。其中,王御医正仔细为七皇子清创换药。
“嘶~”
赵泽武痛得倒抽气,满头冒汗,神情恍惚,喃喃自责:“都怪我,那天急糊涂了,被刺客引上南山,幸亏郭二勇敢,否则、否则——唉!”
“别胡说,都怪刺客凶残,你险些被卷进去了。”消沉数月的六皇子恹恹郁闷,仍未振奋,若非胞弟负伤,他宁愿窝在府里发呆,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二皇兄死得真惨,遗体还被丢进枯井,他的事儿,该怎么办?”忆起兄长死状,赵泽武不住后怕。
——再度严密搜城时,官兵在一处荒宅枯井发现广平王尸体:死不瞑目,冻得僵硬。
皇室接二连三出事,瑞王和五皇子心力交瘁,忧思万千。
容佑棠暗中叹息,沉重答:“广平王殿下明显死于刺杀,现已立案,交由刑部侦破,真相大白之前,后事只能暂缓。”
“必须查它个水落石出!”赵泽武咬牙切齿。
“七殿下,包扎好了,伤愈前忌水,饮食宜清淡,按时换药好生休养,会康复的。”王御医恭敬嘱咐。
赵泽武挥挥手:“知道了。”
“如若没有其它吩咐,下官告退?”王御医提起药箱。
“回头有赏。”
“谢七殿下。”
王御医躬身离去。
九皇子赵泽安坦承错误并道歉后,一语不发,心事重重。容佑棠看在眼里,十分担忧,生怕少年又独自琢磨些危险之举,遂推了推茶杯,轻声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没。”赵泽安摇摇头,眼神茫然。
这时,瑞王沉声问:“六弟,你今日去瞧大哥了吗?他病情如何?”
六皇子耷拉的眼皮掀起,眸光晦暗,慢吞吞答:“去了啊。遵二位兄长的意思,带了御医,大皇兄仍是老样子,发热咳嗽,卧床不起,御医诊断其乃积劳成疾,应静养,忌费神。”
积劳成疾?赵泽武欲言又止,可扫视四周,最终咽下质疑。
病愈的五皇子板着脸,平静说:“既如此,我们也不便为难,就让他静养吧。”
书房内又是一阵鸦雀无声,气氛沉闷凝重。
“小九,困了?”瑞王关切问。
赵泽安如梦初醒,摇摇头:“没!我挺精神的,有什么要帮忙吗?”
瑞王不由得欣慰微笑:“暂无。你上回差点儿身陷险境,记住:下不为例。”
“如有再犯,禁足罚抄祖训!”五皇子粗着嗓子恐吓。
“我知错了。”少年人自尊心强盛,赵泽安尴尬得头也不抬。
“罢了,他只是担忧兄长,本意极好。”瑞王温和安抚。此间他为尊长,遂宣布:“时候不早了,你们出宫歇息吧,不必惶恐,按部就班办事即可。”
“是。”容佑棠率先起身。
“行!”赵泽武悄悄为自己鼓劲。
赵泽安和赵泽文格外沉默,拖着步伐,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片刻后
容佑棠略落后九皇子半步,余光审视身边少年,隐约有所猜测。
赵泽武小腿有伤,乘一顶轻巧软轿,纳闷问胞兄:“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没精打采的。”
赵泽文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喂,别不理人啊,快说话。”赵泽武试探着问:“要不给你请个御医瞧瞧?”
“吵死了!”赵泽文心气不顺,加快走远两步。
“嘿你——”赵泽武懊恼探头,迎面却看见卓恺!他立即闭嘴,下意识坐直了。
“卑职卓恺,参见几位殿下,容大人好。”卓恺抱拳行礼,身穿禁军轻甲,英姿勃勃。
“免礼!”赵泽武忙抬手虚扶。
赵泽安却说不出话,他心口堵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
赵泽文止步,扫视两眼,紧接着一阵风似的走远。
“太好了!”
忆起往事,赵泽武倍感内疚,诚挚道:“兜了个大圈子,你终于官复原职了!仍负责保卫皇宫。等太子凯旋,武爷一定上本为你请封赏,那是你应得的。”
“本分职责而已,卑职但求无过,不求封赏。”卓恺中规中矩应答。
“你、你好好干,盯紧点儿,切莫辜负许多人的信任与期望。”赵泽武严肃叮嘱。
“是!”卓恺郑重领命。
四目对视一眼,卓恺表示:“卑职正在当差,不便护送诸位,实在抱歉。”
“哎,哎,无妨,你赶紧忙去吧。”
卓恺依次抱拳告别,容佑棠勉励地点点头,双方背向而行。
不多久,一行人走到宫门口,发现六皇子在等候,他搀扶胞弟下轿、登上马车,直白问:
“容大人可否送小九回府?”
容佑棠爽快答:“下官不胜荣幸。”
“九弟,改日再见。”赵泽武探头大喊,与胞兄同车离开。
赵泽安抬手,无力地挥了挥。
庆王府的马车靠近,精锐侍卫们上前恭请,容佑棠耐心哄劝,把九皇子推进马车。
车轮辘辘,窗外街市华灯初上,喧闹嘈杂。
容佑棠陪坐,严阵以待。
果然!
行至半路时,赵泽安毫无征兆地崩溃了,他泪流满面,浑身发抖,扭头哽咽问:
“你们、你们都瞒着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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