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尚书几人闻言,心里也大概猜出,那孪生的姐妹,便是在牢里的那个钟芹,只是,米尚书却还是有许多疑虑,冷声问道:“你可知在公堂上说谎乃是重罪?那钟家本官都打听过了,却从未听说钟家有个孪生姐妹!李家村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村庄,不可能没有一个村民不知你娘生的是一对孪生姐妹!”
女子摇着头,言辞真切地道:“民女句句属实!其实民女也是才知道自己有个孪生的姐姐,从小到大,也没从爹娘和兄长口中听到,至于村民,民女想,可能是因为家母生民女的时候并不在村里,而是在民女的外祖母家,外祖母家是在离洛安城好几里的余县,想来因此,李家村的人便无人知晓。”
江义闻言便问道:“你说得这些,可有人能证明吗?”
女子抿着嘴摇头,道:“这民女就不得而知了,本来外祖母或许可以证明,可是外祖母在民女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而因为家母是独女,所以在外祖母过世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了,也不知,还会不会有人记得,至于民女的兄长是否知道,民女就不清楚了,只是民女觉得,他多半也是不知情的,不然以他的脾性,不会不说出来。”
宋御史抚了抚胡须,沉声道:“这些可以事后查证,本官问你,你说是你的孪生姐姐将你掳来,那她做这个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她可有说是谁指示她这么做的吗?”
“她只说要用民女的身份做些事情,还逼民女将村里与民女交好的人的习性特征都说的一清二楚,民女……民女若是不说,她就派人毒打民女,民女实在是忍不住,才都说了的,民女把她问的都回答了之后她就走了,却派人日夜看守着民女,守在外面的人都生得凶神恶煞的,民女委实打不过他们,担心又遭他们毒打,便老老实实的呆在柴房,不敢乱动,也不敢乱问什么,直到两日前的晚上,民女当时想睡的,可因为太冷了,实在睡不着了,之后就听到门外守着的两个壮汉在说着什么,因为民女怕发出声响引他们注意,便不敢乱动,他们的声音不大,民女只能依稀的听到他们说什么王爷什么的,具体婢女也听不大清楚,接着似乎有个人来了,好像是给他们送酒喝,之后就是说说笑笑的,民女以为也不会有什么事了,可突然就听到开锁的声音,民女马上继续装睡,可来的人却将民女给叫起来,民女一看,发现是阿旺……”
江义抬手制止,道:“阿旺是谁?”
“阿旺每日都会给民女送饭,也是唯一对民女和善的人,他进来就给民女松绑,他说民女很快就会被灭口,他不忍看民女无辜枉死,便放民女走,多亏了阿旺,民女才从后门逃了出来。”
江义眼睛一眯,沉声道:“你可记得,你是从哪的后门逃出来的?”
女子点点头,道:“民女也是想知道关着自己的地方是什么,便趁着当时还黑着天,就悄悄绕过去看了看,可那正门上的牌匾上只写着芳园,民女并不知道这芳园里住的是谁,又不好久留,就趁夜逃走了,可民女孤苦无依,又身无分文,根本不知该逃往何处,想了许久,这才状着胆子来了顺天府衙门,求府尹来救民女一命啊!”
江义眯起厉眸,道:“这芳园是哪两个字?”
“芳香的芳,园林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