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真有哪个妖孽遭了厄?
赵明月揪着衣襟移到窗牖前,眼前的红兰碧叶也不能助她定下神思,索性便理衣出门,预备去寻那二人的心腹问个究竟。
才转过醉蝶花障,便听到紫晶照壁后头传来的女子啜泣与低斥声。
那呵斥的女声小钢炮似的:“小姐待我们亲厚,那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却万不可因此而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作为长姐,没有好好帮她拎清这个道理。如今她铸成这般大错,自己性命危急,更陷小姐于不义!”
被训的女子泣不成声,俨然又急又愧:“我早说与她听了,千叮咛万嘱咐的,她似也放在了心上。不曾想她以为自己做的是能为主子分忧的大好事,愚钝莽撞至此,竟然…竟然…”
赵明月手还抚在胸前,这会儿心口鼓荡得越发厉害,仿佛暗示着她方才的慌痛与俩丫头所言颇有关联。又听得那丫头竟了半天也没然出个关键,便果断跨步过去道:“清漪又花痴上哪家俊俏公子了?”
自她的花魁身份破露,偶不奇便有爱慕表白者,那丫头俱是作花痴状,更大胆热烈地表白回去。自以为能替她分忧,实则闹出了许多笑话,反要她收拾更烂的摊子。
这次怕也差不离,只不过祸更大些罢?
俩丫头闻言转过脸,果然是嘴上不饶人的八哥儿与澜漪。
“小姐…”
“有事说事,哭有什么用?”
赵明月头次见澜漪失了心魂的可怜无措样儿,心下坏预感更甚,但知自己是丫头们的主心骨,便即一面喝止了澜漪,一面朝宛若道:“你来说。”
宛若神色凝重地朝赵明月福了福身,比平日里更脆快利落地回道:“清漪给那位宗姬娘娘调了两份香,一份搁进了汤羹里,一份送入寝居焚了。她吃了羹食身体不适,擎政殿下免不了要探视一番的。”
话到这里,赵明月已是挣大了眼眶而微收了瞳仁,显出六七成的临危光景。
这丫头平日里干活多拖沓推延,唯这偏门子下手快狠,就是稳头欠佳,到底将自己翻往阴沟里去了。
嘴上仍淡淡道:“如今怎样了?”
澜漪过去了慌乱劲儿,很快找回了素常的大半沉着。“赤殿下精专敏锐,及时察觉到那香的异常,却未大发作。只将清漪扣下,并不曾当场发落。可是蓝主子不知打哪儿得了消息,气势万钧地过邸揪回清漪,说要将她,将她…”
“将她杖毙了。”
宛若搡了把又红着眼圈开始哽咽的清漪家长姐,见自家主子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由期冀道:“小姐心中可是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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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个月,新的一卷,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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