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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知宜语带蛊惑,“难道你不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吗?”
“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跟着你的那十几个兄弟……三思而后行啊。”
“你把他们怎么了?”青年闻言,突然发作,五指向郭知宜抓来。
郭知宜稍一弯腰,抬肘向青年的伤处袭去。
青年侧身一躲,却被伺机而动的陆韶抓住手臂扣在身后。
青年不甘地挣扎了一番,最后无力地放弃,“别伤害他们,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郭知宜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另一处牢房里,十余个甲士半跪于地,“别伤害将军,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
郭知宜听到师屠来报,目露满意之色,随后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思索了片刻,“我没有名字,但在家中行四,叫我方四就行。”
郭知宜愣了一下,颔首道:“嗯,你抓紧时间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出发。”
说完后,与陆韶一同离去。
留下方四的脸在烛光摇曳之中阴晴不定。
房间外,李锐身姿笔挺,伫立在檐下。
见到郭知宜出来,神情不悦道:“我虽然不能帮忙,但是我手下的人你可以随意支使,何必从乱军中找那些来历不明的。”
郭知宜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道:“不行,刘株是什么人,一查便查得到。”
提到刘株,李锐眉头微蹙,“我在许州也有所耳闻,刘株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为人狠辣,仗着圣上的宠爱,草菅人命,无所不为。此行……你有多大把握?”
“三成……不到。”
“什么?”李锐眉毛拧在一起。
郭知宜苦笑道:“一来,我们是去救人的,心中自然有顾虑,处处掣肘,可刘株为人乖戾,一怒之下杀了家母和幼弟也不足为奇;二来,刘株手下的人是北汉最精锐的中央禁军,纵然人少,也不可小觑;三来,即使将人救下,没有路引,也是处处受制。”
李锐闻言,沉默半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若是可以,还请将军多寻些迷烟,或有大用。”
“好。”
“那我就先告辞了。”郭知宜拱了拱手,转身回了暂居的宅子。
到时,已是夜色浓重。
郭知宜忽然驻足,看向跟在自己身后毫无存在感的陆韶,“今天师屠跟你说了什么?”
陆韶被问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答道:“没、没什么。”
“那我换个问题,你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
“……没有。”
“……”郭知宜沉默良久。
夜色中,陆韶看不到郭知宜的表情,但他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生气了。
陆韶不安道:“真没有。”
“说实话。”
“……有。”
“为什么?因为李锐,师屠,还是方四?”
“……”这次换陆韶沉默了。
他能说都有吗?
郭知宜轻笑一声,靠近陆韶,打趣道:“将军莫不是,吃醋了?怕失宠?”
黑暗中,陆韶闭了闭眼,很想点头说,对啊,他就是怕失宠。
但理智尚存,额角的刺字也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他咽下涌至喉头的涩意,只克制地伸手抚过郭知宜风帽上的皮毛,轻声道:“夜深了,大小姐快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