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严瑾瑶误饮春华酒那件事就变成了白家和赵家两家都有参与。白家瞬间吸引了朝臣的注意力,继赵家之后成了又一个重点关注的对象。
赵家和白家竟然也有联系?那么他们两家的联系有多深?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疑不定。
面对这种境况,白询也是果断,自请离职,以待大理寺卿查明真相。
然后,大理寺卿亲自动手,查出来的真相是白府下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主人家的东西拿出去卖。
事情到这地步,本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但白询却上书自称愧疚,言此事虽是无意之失,却险些酿成大错。他治家不力,难逃其咎,遂主动挂冠离任,退出了朝堂。
皇帝三次相劝都未能改变白询的心意。
郭知宜摸不清白询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根据她的观察,先有白延钊在攻打汴梁那场大战前违令放京城百姓出逃,后有白询小恶深省、严于律己,白家的声名在民间是越发的好了。
而且,不只在民间,就是在皇帝面前,白家人也比之以往更加得脸了。
虽然白询不再是京畿地区的一把手,但是白延钊却成了皇城司的三大勾当公事官之一,皇城司原叫武德司,隶属禁军,掌宫钥,启闭皇城门,后来逐渐独立,成了天子的耳目之司。
皇帝把白延钊调到这个地方,就是在表示对白延钊的亲近和看重之意。
所以,即使白询退隐了,京城里的朝臣也不敢小瞧白家。
郭知宜自始至终就不担心白家如何,几百年的深厚底蕴就注定它不可能轻易倒下。
让她不安的是白家人现在对白怜的态度。
他们有没有发现是白怜临走前动的手脚呢?如果他们发现了,白怜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郭知宜思虑片刻,觉得白怜还是暂时留在西北更好,于是把白家的事情从脑中压了下去。
--
马车不紧不慢地走在京城的石板道上,马蹄踏出了清晰而缓慢的节奏,听来很是悠闲。
车外,街道两侧商铺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高谈声、欢呼声鼓震着人的耳膜,处处都充满了市井气息。
“汴京繁华如梦,是我始料未及的。”马车外传来师屠赞叹的声音。
郭知宜掀开窗帘,有些出神,“这样繁华的城市我也始料未及。”
她不是没有见过更繁华的都市,但没有一座城市能如眼前的汴京一般让她触动。
也许是乱世中的繁华太过难得,也许是她为之倾注了太多心血。
潜移默化之间,这座汴京城已深深融进了她的生命里,一呼一吸,一颦一笑,在此后经年,丝丝缕缕地勾连着再也剪不断。
以后会更好的。
郭知宜看着生机勃发的汴京,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宫门到了。”沉思间,朱墙碧瓦的宫城已至眼前。
厚厚的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掀开,一张笑嘻嘻的脸凑了过来,做了个搀扶的手势,“恭请郡主娘娘。”
郭知宜挑眉,“小王叔就不怕长安折寿?”
郭意城想了想,轻咳两声,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倨傲地盯着郭知宜,“乖侄儿,还不快来拜见你王叔?”
郭知宜乖巧地笑着道,“王叔~”
“嘶嘶”王叔本叔抱着脚单脚跳着原地打转,脸色扭曲狰狞,“安安你下脚好狠!”
郭知宜一脸无辜,“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是轻轻地、轻轻地踩了那么一脚,踩死蚂蚁的力气都没用上。”
郭意城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