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聂小年讲起自己的战略:“其实,当时看到祝凯那个样子,我也十分生气。但我知道他的性格,你表现得越是在乎,他就越是开心,所以我决定假装不要了,等他放松警惕后再去要回来。后来,我一直悄悄跟着他,直到看见他身边的几个人都走开了,才去把书给你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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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许是很多年最新章节!
。”
“那是你打赢了?”合欢看着聂小年身上的伤痕问,觉得自己忽然很感动。
聂小年不平地跳起来,说:“废话。”不料又动了脚上的伤口,倒嘶了一口凉气,随即说道:“我只是一般情况下不喜欢打架。”
“就是因为你没有练过,所以才这么惨!”合欢说。
“谁说的?”聂小年不服气,然后又有些颓丧地问:“我真的看起来很惨?啊,回来后又要被爷爷收拾了。”
日子就像秋千一样,挂在铁杆上,不快不慢原地的抛物线般的摇晃中就过去了大半。暑假的最后几周,聂小年开始准备报名。聂小年成绩很不错,县城里的一所很好的中学录取了他,据说还能进重点班。
自从那日和祝凯再次发生矛盾后,合欢和聂小年每次都把牛赶去更远的地方,祝凯虽然受到了聂小年的教训,不敢轻易动手,但是人多势众,还是避开的好。这也是瞒着许爸爸许妈妈的,毕竟太远了,许爸爸许妈妈也是不允许的。
长大之后,合欢开始发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有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成了一辈子的伤,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最后看看,倒觉得当初如果耳朵里多听进去一点父母的话,也许会更好。
新地方离村子比较远,人烟稀少,但水草丰美,树木参天。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会觉得有些阴气森森,再加上偶尔昏鸦归巢叫上两声,更是有些凄凉恐怖,所以合欢和聂小年总是同去同归,一起放牛。那天,聂小年去不远处的小溪给牛喂水,让合欢就在原地等他。合欢手里还捧着书,不耐烦地点头。
合欢的心思一直在书里,沉迷在书里那个侠义肝胆荡气回肠的世界里,没有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感觉脖子有些僵硬了,抬头一看,太阳红着个脸都快要落山了,心里才猛惊,聂小年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她越等心里越焦急,便拉着牛去溪边,在溪边看到了牛蹄印,聂小年却不见人影。合欢心里着急,喊了几声,惊得周围的鸟儿扑着翅膀高飞起来,一时间树林里像恐怖电影一样阴森骇人,吓得合欢毛骨悚然。忽然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合欢来不及看清,刚一转头,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腿早就吓得颤抖起来,本能地举起下软的腿往前跑了一步,就被那人拉住了。合欢不记得自己挣扎了多久,她只记得那时候没有看到星星,没有看到月亮,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和无助……
夜色渐深,合欢的弟弟同洋饿得忍不住自己先吃完了饭,许爸爸和许妈妈却还在等合欢回来一起吃饭。聂小年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下午给牛喂水的时候,自己在旁边洗了把脸,牛就忽然乱跑了起来,整个下午他都在追自己的牛跑,等气喘吁吁地找到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回家了,就没有再去找合欢,没想到自己回家后,合欢还没有回来。刚刚他和许叔叔说了事情的起因,许叔叔也没有多说什么。
今晚的院子里,四处都是越来越浓的不安,许爸爸和许妈妈坐立不安。当按捺不住担心的许爸爸和聂小年的爷爷准备一起去找合欢时,合欢失魂落魄地牵着牛,静静地出现在了院子里。许爸爸看见合欢回来了,心里的石头就着了地,笑逐颜开地走上前抱住合欢的肩膀,欣喜地转头向屋子里的许妈妈喊:“合欢回来了,回来了。”
聂小年本来在屋子四处帮爷爷找照明的手电筒,听见合欢回来了,赶忙跑出门,却看见合欢靠在许叔叔的怀里瑟瑟发抖,紧紧地抓着许叔叔的衣服。许妈妈问了一句:“合欢,你这是怎么了?”合欢一听,哇地就哭了出来……合欢不是个爱哭的人,聂小年看见合欢居然哭得肝肠寸断的,走上前想安慰合欢,没想到合欢却哭着说:“聂小年……他欺负我,他把我的牛赶走了,我一直找都找不到,天好黑,我好害怕。爸爸,我再也不要放牛了,再也不要和聂小年一起出去放牛了。”许爸爸疼惜地抱着在自己怀里哭得不像样子的女儿,倒没有说什么。许妈妈看见女儿受了委屈,眼泪也就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想说什么,看着在身边的丈夫的脸色又不敢多嘴。
合欢衣衫都有些地方被撕破了,脸上又有写伤痕,哭得令人心颤,加上合欢向来是个惹人喜欢的乖乖女,聂爷爷便笃定肯定是自家的孩子调皮捣蛋的恶作剧造成了这种结果,不等聂小年辩解,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聂小年的奶奶一看急了,弓着佝偻的身子,上前拦着要大打出手的丈夫,也哭起来。
合欢声泪俱下的哭诉造成了关系一向和睦的两家人之间第一次产生了小的隔阂,造成了聂小年在暑假的最后几天对她冷眼相对,也造成了电话里听到消息的聂妈妈对合欢的厌恶。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一次她遭遇了什么样的伤害,许久她都不敢关灯睡觉,不敢一个人走偏僻的地方,不想和陌生的人说话。她从来不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最亲密的父母也是永远的不知情。少女的心中有了一个沉重的大秘密。多年后,无论阳光多么灿烂,合欢还是觉得内心有一处隐秘的伤痛,阳光永远不可能照到,永远不可能温暖,就像是一处多年后依然冒着青烟的烫伤的结痂。
许多年后看,依然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