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了兮兮一眼,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头,似乎在暗示她不能答应。兮兮心里也明白,尽早离左府的人越远越好,可眼下要不答应,左老夫人是不会高兴的。左老夫人不高兴,左府的人要强行挪了她们去府里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只会更麻烦。更何况,左家还有左衍在,应该没那么凶险。
斟酌了几秒钟后,兮兮点点头笑道:“好滴!”馨儿一愣,又碰了兮兮一下,兮兮转头对她笑道:“去巴去巴,老复印好意嘞!”
“这就对了嘛!”左老夫人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左府漂亮着呢!保准你们住得高兴的!”
当下左老夫人一行就收拾了东西回左府去了。尽管馨儿和庄允娴都有些担心,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以兮兮的话来说,离狼窝越近说不定越安全呢!
兮兮等人进了左府后,被安排在了左老夫人正院旁边的小院子里,方便她老人家传唤。第二天上午,那几位闺秀以及凤娟的表妹如约而至,就在左老夫人的院子里办起了茶会。兮兮自然在旁陪着,她感觉自己都快像左老夫人的“san陪”了!
无聊的一天好不容易过去了,用过晚饭后,兮兮借口乏了,便带着馨儿和芜叶回了旁边小院。刚坐下喝了几口水,一个下人匆匆来报,说左徽有请。
兮兮略感惊讶,心想从来没跟左徽打过照面,无端端的为什么会请她去?难道是因为那晚左禅吟的事儿?一想到这儿,她立刻问庄允娴道:“今天可见过左衍?”
庄允娴摇头道:“没见过,不过他住那边我倒是打听清楚了。左徽找你,你去吗?要不装过去?”
“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去一趟了。庄姐姐,你去左衍院子那儿瞧瞧,看他回来没有。要是他回来了,就把左徽找我去的事儿跟他说。”
“知道了,让馨儿跟你一块儿去,万一有什么不对劲,大不了杀出去!”
兮兮点了点头,随后跟着那下人去了左徽院子里。左徽正在书房中等着她。她正要领着馨儿进门时,馨儿却被下人挡在了外面。馨儿忙问道:“这是为什么?”
那下人道:“大少爷吩咐了,只让李班主进去。”
“我家班主与大少爷言语不通,怎么说话?”馨儿忙说道。
“这是大少爷吩咐的,李班主请!”下人态度很强硬。
“班主,怎么办?”馨儿一脸着急地看着兮兮轻轻摇了摇头。上回让兮兮跟左禅吟单独相处的事还让馨儿心有余悸,这回她可不想又让左家的人钻了空子。
兮兮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泥,等着,饿去。”
“可是班主……”
“木有死滴。”
兮兮说完便进了书房,馨儿只好在门口候着了。书房里只有左徽一人。他坐在书桌前,像从前赵元胤那样赶着什么公文,抬头看了一眼兮兮,又低下头去写道:“你就是那位李班主?高丽来的?”
“是滴!”兮兮微微行了个屈膝礼道。
“我也去过高丽,怎么没听说有gua妇带面纱的习俗呢?”
“个有牧童吧!”
“牧童?”左徽抬起眼皮瞟着兮兮笑道,“李班主这是高丽口音吗?我听着一点都不像吧!”
“饿,”兮兮指着自己笑道,“去鸟好多地方,口音,炸了。”
“杂了?也对,到过的地方多了,口音自然有些混杂,”左徽放下笔道,“我听说李班主还去过天竺,是吗?”
“嗯!”
“你师傅烦不尽大师是天竺哪家寺庙的高僧啊?”
“呃……”兮兮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了一下,这话听着仿佛有些试探的意思。刚才听这位左家大少爷说到过高丽,可见他也去过不少地方。若是随意说一个地方,万一被识破了,前面费那么大劲儿岂不都是功亏一篑?
左徽见兮兮答不上来,阴阴地一笑,玩着桌上的毛笔说道:“李班主,你不会想不起来吧?听说你师傅还是个很厉害的高僧,他出自于哪家寺庙你不会不清楚吧?正好,最近长安来了几位天竺高僧,没准他们还认识你师傅呢!”
兮兮心里哼哼了两声,小样儿!想套本姑娘的话,抓本姑娘的痛脚,你还嫩了点呢!
“李班主要是说不出来的话,可以动笔写的。”左徽晃了晃手里的毛笔笑道。
“好滴!”兮兮笑米米地上前接过毛笔和纸,就在书桌上写下了四个大字:瑞诗凯诗。
“瑞诗凯诗?”左徽念叨了一遍后问道,“你师傅是这家寺庙里出来的?”
“NO!”兮兮摇了摇手指,然后又写下了一行字:“吾师出自瑜伽圣地瑞诗凯诗,是瑜伽修行者,并未在任何一间寺庙里挂名。瑞诗凯诗,天竺人皆知。”
“瑜伽修行者?”
“嗯嗯!”兮兮使劲地点了点头道。
“瑜伽是什么?”左徽很诧异,从来没听过。
兮兮又写道:“修行的一种方法。”
“你会?”
兮兮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那张塌,然后走过去,把鞋子一脱,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便坐上去将两条腿儿盘了起来,弄了个莲花坐。虽然肚子已经不小了,但兮兮平时经常会练习这个姿势,所以手到擒来。
当左徽看见兮兮灵巧地把两条小腿像麻花似的盘起来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你能想象吗?现代人看见孕妇盘莲花坐都惊呼怎么能这样,更何况一个古代武将了,简直觉着太神奇了!腿脚不便的孕妇居然能把腿盘成麻花状,就跟练过软骨术似的!
左徽好不惊讶,缓缓站起来,走到兮兮跟前仔细地看了好几眼,问道:“这就是——瑜伽?”
兮兮松开腿脚起身道:“是滴。饿私服,更厉害!”
“你是怎么做到的?”左徽只看见过高僧盘腿而坐,却从没见过这种莲花坐的姿势,甚是好奇。
兮兮故作神秘地摇摇头道:“米米。”
“秘密?哦,你是说这是你师傅传给你的,不能随便外传是吗?”
“是滴!”兮兮双手合十地行了个礼道。
“哦……”左徽意味深长地看着兮兮,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盯着兮兮脸上的面纱看了好几眼说道,“据我所知,高丽并没有这种习俗。李班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说?”
“木有。”兮兮轻轻摇头道。
左徽反背起手,绕着她走了一圈说道:“我听说禅吟出事的那晚找过你,是吗?”
“是……滴!”
“她找你干什么?”
“蒜命。”
“她向来不信算命这套,又怎么会三更半夜地找你去算命呢?”左徽逼近了兮兮一步,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她沉声问道,“李班主,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你是出不来这个门的!”
“木有木有!”兮兮故作害怕的样子摆摆手道,“饿木有撒谎!真滴真滴!”
“我家禅吟是什么性子我还是清楚的。她向来不会在意算命那些东西的。李班主,你最好想清楚了,若是这会儿对我说实话,我还可以以礼相待。若是被我查出你是在说假话,那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只能魂归西天了,明白吗?”
“大扫叶,饿……”
“李班主,”左徽缓步上前,将兮兮逼到了墙角处,抬手捋了捋兮兮脸上的面纱,表情阴冷地说道,“你始终都带着这面纱,真叫人怀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左家向来是宽宏大量的,若是你做错了什么事又肯及时悔改的话,我左徽可以给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否则……”
“别!”兮兮忽然变了口音,打断了左徽的话着急道,“大少爷,请您手下留情!”
左徽一愣,顺手将兮兮脸上的面纱一把扯开了!眼前的这张小脸圆润秀气,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少妇忧愁,别有一番风韵。左徽瞬间有些看愣了,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兮兮的脸颊。兮兮忙挡开他的手,绕开他,躲到了旁边圆桌后面。
左徽被兮兮这么一挡,回过了神来,转身指着兮兮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装神弄鬼地哄骗我们左家的人!如实招来!”
One!Two!Three!兮兮演技大爆发的时候到了!只见她往地上一坐,掩面伤心地大哭了起来,哭得是梨花带雨,雨中带风,风中掺着丝丝娇柔。她楚楚可怜地哽咽道:“情非得已,请大少爷恕罪!”
“什么情非得已?你莫不是谁派来的细作吧!”左徽低头看着她说道。
“我不是什么细作,”兮兮泪光涟涟地看着左徽说道,“我真是高丽人,只不过会说汉人话罢了。我也去过天竺,师傅真的是烦他烦不尽大师,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