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锦笑而不语。
赵甲第有些气馁,只能怪自己底气不足。
李枝锦望向海湾夜景,轻轻说道:“就算我们在一起了,我还是想有自己的事业。”
这在赵甲第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只好说道:“理解。”
抽了半根烟,发现她一直沉默,转头一看,她在憋着笑。
赵甲第疑惑问道:“咋了?”
李枝锦终于能放开了笑,一脸奸诈道:“这回是真骗你的,看到你肯来深圳,我当时就想撒手不去做巾帼英雄人了,谁爱做做去,反正我这种胡闹也赚不到多少钱,还累,像刚才白天那样骂人也要浪费口水的嘛。”
赵甲第笑道:“以前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骂我也没见你喊累啊?”
李枝锦理直气壮道:“那是乐趣好不好,赚钱又不是我的爱好,当时跑到广东,只是为了逃避相亲。刚好姜仔在北京无所事事,估计对东莞早就垂涎已久,跟我一拍即合,就跑这边来互相坑害了。”
赵甲第自嘲道:“你这私募还叫赚不到钱?你可以让那么多公募基金可以去排队上吊自杀了。”
李枝锦似乎想起什么,跃跃欲试道:“你不是有支私募吗,要不打赏个工作岗位呗?”
赵甲第无奈道:“你这边真不管了?去我那小庙做啥?把你当菩萨供着都不够啊。”
李枝锦耍无赖道:“你不是说杭州水土好吗?”
赵甲第笑道:“随你。”
李枝锦凝视着赵甲第,认真问道:“那我就跟着你去杭州了?不后悔?”
赵甲第弹出烟头,沉声道:“后悔个屁。心情好就让你揉肩敲背,心情不好就把你吊起来打,这种福气,上辈子得做多少好事积多少德才修行得来。”
李枝锦低头喃喃,听不清言语。
赵甲第搂着她的肩膀,一起眺望远方。
“以后大概是没机会骂你了。”
“矫情。”
“我本来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小女人,还不许我伤春悲秋无病呻吟了?事先说好了,我毛病一大堆,比如小时候有个发小说我牛高马大,我肯定要记恨他一辈子。”
“那你,还是留深圳吧,赚点钱补贴家用也好。”
“……”
赵甲第摸了下李枝锦的头,笑道:“吓唬你的。”
李枝锦抬起头问道:“你以后想做些什么,我的意思是除了赚钱以外。”
“为什么这么问?”
“怕你会变得沉闷。”
“有挺多只花钱不赚钱的事情要做,但一开始几年肯定是忙不过来,要一步步安抚军心震慑那些元老功臣,都是脑力活。等一切步入正轨,我准备在全国各地建一些希望小学,不敢说每个贫困县都有,起码每个省都要有几所。再就是办一个公益基金,不搞任何募捐,不靠任何人,直接从公司内部拨款,从头到尾都由我亲自操作,至于用途,相信中国这么大,总有用到的地方。反正是花自己的钱,被人骂作秀,也问心无愧。还有就是学我现在的导师,我们大学校长,走书生辅政的路子,要是没人肯听,简单,我就砸钱,在不亏本的前提下往死里砸,你们不是要政绩吗,要gdp吗,我给,砸到他们动心,要不我赚钱图什么?赵三金也从不指望我是冲着金山银山去的,我能做到既不让他失望,也不让我爷爷失望,是最好。暂时做不到,也得努力。老子曾经说过一句名言,态度决定一切!”
“老子还说过这话,《道德经》上的?原文是什么?”
“老子就是我啊。”
“这……”
第二天赵甲第在把李枝锦拐走前,跟姜湖一行人吃了顿正餐,对于李枝锦的不负责所有人出奇地都很淡定,还不是假装的那种,这归功于李枝锦在公司上班除了重大事项基本上都在电脑上玩游戏,一些脑残游戏她能同时开二十多个号刷分,像超级玛莉和冒险岛这两款游戏,她几乎是从小玩到大,就没腻过,估计以后结婚生子了还照样玩得不亦乐乎,已经不能够用强大来形容她的精神世界。姜湖喝了比平常多很多的白酒,这个很早就让赵甲第刮目相看的颠沛男心直口快道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感谢你把李总请走,说完就端起一玻璃杯一饮而尽,李枝锦阴森森笑道姜仔今天真豪迈,来来来,再满饮一杯。颠沛男果然是豁出去了,毫不犹豫再干了一杯,结果姜湖是爷们了,李枝锦趁势笑眯眯环视一圈,道你们看看,酒量最差的姜总都如此爽快,你们也赶紧的,都干两杯,喝挂了我批准明天休息半天,可这酒桌上谁敢打马虎眼,可就要扣年底分红了,不多,十个百分点。那帮大叔全眼神幽怨看了眼犯众怒的姜湖,不得不全部跟着喝了两杯,把赵甲第看得心惊肉跳,这帮年纪不再小的大叔要是随便喝躺下一两个,可就是不可估量的业绩损失。
直飞杭州萧山机场。
李枝锦到了杭州,下机后伸了个懒腰,第一句话就是:“幸好前不久恶补了一下大量有关宫斗的小说和影视,现在姐的战斗力就是满百啊,壮哉!”
赵甲第立即一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