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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口供的，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个看门的大爷时，他慢慢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个枯瘦的男人，年近60，却还是个小保安，双眼黯淡无光，显然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什么公平正义，什么高尚情操，这个男人只是想自己的家人活得更好一点。
刘凯正坐在车里，面对着大爷“你说在那一次爆炸之前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大爷眉头微微一皱，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没听到别的声音”
“真的吗”刘凯显然对大爷的话有所怀疑，毕竟闯入的不止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团伙，要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话显然不太可能“我希望你知道，我们警方对于说谎是有十分严厉的惩罚的”
“这”大爷有些被唬住了，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愁思“在那之前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爆炸声之后，我就晕了过去，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刘凯低头在纸上一字不差的记下两人的对话“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
大爷用虎口撑着额头，抹去冷汗，然后挠了挠头皮，原本就稀少的头发又被抓下来一把。
说不说呢？大爷十分纠结，自己确实收了钱，而且价值不菲，那个脖子上有着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的男人在临走之前塞给了自己一叠钞票还有一块金砖，虽然他知道欺骗警察是十分不明智的，但是那笔钱不仅能让他的家人还清债务改善生活，还可以给他的孙子弄上学费，到了他这个年纪，只有孙子可以让他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所以，他还是决定隐瞒。
就在大爷犹豫不决时“咔嚓”，车门缓缓打开，冯云飞硕大的身材从窄窄的车门钻进来，指了指刘凯，面无表情地说“夏琳飞让你赶紧过去，这里我来负责”
刘凯马上就要审讯出一点东西了，不想把功劳让给冯云飞“告诉夏局我马上过去”
“她叫你现在过去，没听懂吗！”
刘凯眉头紧锁，怒气浮上脸庞，怒视着冯云飞的面庞“哦”说完“嘭”关上车门，走了出去。
冯云飞坐到刘凯原来的位置上，低头点了一根烟，把烟盒往前递了递“来一根？”
大爷身体前驱，接过烟叼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袅袅烟雾，狭小的车厢内一下子烟雾缭绕起来。
“名字”冯云飞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李伟”
冯云飞取下嘴上的烟，双眼漫无目的在车厢里扫视，就是没有落到李伟的身上，他不急不慢地说“家里孩子结婚了吗”
“孙子马上就要上小学咯”李伟提到孙子时脸上总是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孙子十分聪慧而且懂事，这么好的苗子，不上学可惜了。可是家里的债务压得一家人生活都困难，债主年年要债，孙子的学费是个大问题。所以李伟原本骄傲的笑容慢慢变成了苦笑，带着愁苦和无奈，眉头皱到了一起。
冯云飞眉毛一挑，这个年纪的老人，心里唯一牵挂的就是孙子了，结合之前李炜的资料，冯云飞已经微微有了判断。车厢里烟雾缭绕，让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冯云飞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小家伙上学的钱有吗，还有债务呢，搞定了吗？”
提到钱，李伟再次愣住了，额头再次冒出冷汗，冯云飞把一叠餐巾纸递了过去“擦擦吧”
“谢谢”李伟声音仿佛蚊子一般小。
“现在你当班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这家公司你是待不下去了吧，到时候生活怎么办”
李伟身躯一颤，对啊，自己以后肯定是没工作了，以后可真是一贫如洗了啊。
冯云飞硕大的身躯挪了挪，咳嗽了一下，“要是差钱的话”他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试探性的掏出一叠钱“这么多钱够吗”
一叠钱砸在腿上就像是一块砖一样，李伟愣愣的看着那叠钱，手微微颤抖，心也开始颤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拿了那一叠钱，明明藏得那么好，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啊。
“不够？”冯云飞透过烟雾看到李伟脸庞的冷汗划过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滴，手微微颤抖，想必他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正好乘胜追击，冯云飞得手中出现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慢慢压到那一叠钱上“那加上这个够吗。”
“你。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你警务室天花板的夹缝里，你藏东西的水平不够”
李伟终于崩溃了，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民老人，忍不住掩面哭泣。无声的抽噎，一声接着一声，还夹杂着几声嘶哑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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