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过去。他胸口的腔骨撞击在铁皮桌子上面,发出‘啪’地声响,很快他又挺直脊梁坐了起来。
几十棍下去,杜青反应的速度越来越慢,起身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但是,每一次,当那身后的铁棍把他击打趴下去的时候,他总会再次坐直起来昂首挺胸的坐在那里。
之前只是嘴巴呕血,现在连鼻孔和眼睛都开始在流血。
他的内腑受伤严重,身体后面的骨头都快要断裂开来。
这是一种把里面的骨头内脏给打烂但是外面却看不出什么皮外伤的特殊刑逼手段,杜青知道自己当真有可能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砰——
身后又挨了一棍。
杜青的脑袋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好半天没有动静。
汪德全走到杜青面前,伸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拉了起来,看着他满脸血水的狼狈模样,声音冷酷地说道:“杜青,你应该已经知道现在的局势了吧?有人想要你死,我也不想让你活着——说吧,说出来,我给你一个解脱。啧啧啧,堂堂的青红老大,却要承受这样的耻辱,就是我看着也不落忍啊——杜青,说吧,说出来,我给你尊严。活着或者去死——都让你体体面面的。”
“汪德全——”杜青睁开沉重的眼皮子,看着面前一脸狰狞地男人,说道:“你不讲究。”
“是,我不讲究。”汪德全并不否认。
“你不讲究,我也可以不讲究——”杜青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你是杜青啊,花城有名的流氓头子啊——”
“是,我是杜青,花城有名的流氓头子——你说,如果我死了,死在你的手里,你会怎么样?”
汪德全咧着嘴巴冷笑,说道:“杜青,怎么着?这是图穷匕见了?威胁我?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将死之人,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汪德全,你知道吗?我杜青虽然女人无数,但是一生未婚——”
“知道,风流浪子嘛。像你们这种坏事做多了的男人,生怕自己生儿子没屁#眼儿——”
“我没有妻儿,所以我没有任何顾忌——汪德全,你有。你和我不一样。”
“你什么意思?”汪德全的脸色一僵,沉声问道。
“你不讲究,所以我对不讲究的人也可以很不讲究——汪德全,我相信你,我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是你想过没有,我杜青徒子徒孙数万人——你能够把他们一个个地抓起来?一个个地全部整死?你抓不过来,你也整不干净。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他们就会找上你的家人,找上你的妻子儿女——”
“汪德全,从来没有人对你说过这句话吧?说实话,虽然我是个流氓头子,但是我觉得做人做事要讲究。我认为各人犯的错各人承担,祸不及妻儿——所以,我也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觉得没风格,很丢份。”
“但是,今天——”杜青剧烈地咳嗽着。他用手捂着嘴巴,然后手心里面就全都是新鲜的血水。他用手肘撑着桌子,一点点地把自己的身体给撑起来。
他抹了一把头发,让它们显得不要那么凌乱。强打起精神,再一次让自己的脊背挺地笔直。
他身上的格子条纹马夹干净笔挺,让人觉得雅致。他身上的黑色西装和黑色风衣沾上了血污,也仍然让人觉得绅士。
他看着汪德全,声音嘶哑却无比地强硬:“今天我就破一回例——汪德全,你的妻小,我杜青预定了。”
“你——你在威胁我——你——”
杜青不再看汪德全一眼,转身看着那两个动刑的高大男人,说道:“辛苦了,不敢劳驾二位——你们歇歇手,我自己来吧。”
那两个高大男人看着杜青平静冷峻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的杜青有一股子慑人的威势。
就像是一头恶虎,即使它受伤惨重,也绝对不容那些鸡狗相侵。
“谢谢。”看到那两个高大男人退开,杜青咧嘴对着他们微笑。
然后,他猛地把自己的脑袋磕在面前的铁皮桌子上。
哐——
哐——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