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文溪成长的地方。
距离美国之行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他身上的伤渐已痊愈,医生为他打了不少次镇定剂,因为他的失控……
他不理会顾小艾,不理会厉爵风,不理会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谁提到文溪两个字,他就打谁。
到最后,那些兄弟、那些跟着他的保镖伤得比他严重。
镇定剂的份量加得越来越重。
可很奇怪,他却变得越来越清醒。
厉爵风已经懒得再理他,唯独顾小艾每天都在他半梦半醒间说着话……
顾小艾说了很多。
多到他分不清是真的,还是梦境。
“武江,我知道你很震惊,事实和你认定的截然不同,可你只要记住一点,文溪她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她不曾怪过你,她真的很爱你,爱到肯让你永远不知道真相。”
“我从来没见过像文溪那样的女孩,柔柔弱弱的,却敢承担一切,直到她临终的一刻,她宁愿带着你对她的恨进坟墓,都舍不得让你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我没有完成她的遗嘱,让你提前知道了真相……如果你因此出事,我会内疚一生一世。”
“……”
断断续续的。
顾小艾说着当年的真相。
说着他看到的那一场偷情是文池迷~奸文溪;
说着文溪在文池身旁没有开心过,因为……文池虐待她,从身到心;
说着文溪后来找他时,是迫切地希望帮助他重回文家,迫切地希望他……能拯救她。
可他没有。
他从来……都没有拯救过她。
……
天桥上的风很大,刮过脸颊带着生扯的疼痛。
他就这么望着文家的方向,搭在扶手上的五指一点一点收拢,手背上的青筋突出明显。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