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还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妃子当时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在被五马分尸之后,又被开膛破肚取出了未足月的孩子,那么幼小而又血淋淋的尚未成形的孩子,被狠心的扔进了火盆里,发出了人肉被燃烧的呲呲声。
彼时的凤七寻就站在如今她站着的位置,薄唇紧抿,脸色苍白,她感觉自己甚至能够闻到胎儿被燃烧的腥臭,让人几欲作呕。
她早该想到的,那时的赫连焱显然已经在逐渐暴露他的本性,而一个能对有孕在身的女子如此残忍的人,品性能好到哪里去呢?只可惜当时的她太傻,完全沉浸在他的温情和呵护中,看不到他面具之后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凤七寻被包裹在锦裘中的双手缓缓握紧,嘴唇亦抿成了一条直线。耳边蓦地传来男子沉稳有力的嗓音,带着天家独有的威严,“在想什么?”
她瞬间卸下了脸上的紧张,眸中腾起的恨意也悉数掩藏,只余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在想,皇上为什么要特意召我过来观看行刑?”她抬眸看向身旁着了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暖阳下他的容颜冷酷,金丝银线的龙袍在日光中散发出耀目的光彩。
“朕只是觉得你是这场阴谋里最大的受害者,应该会对她恨之入骨,所以想让你一起见证她的罪有应得!”
“恨之入骨么?”凤七寻轻蔑的笑,“她,还算不上!”
赫连燮挑眉,“哦?如果她都算不上,那谁还能算得上呢?不如你说出来,朕帮你一并处理掉?”
“那皇上不成了听信谗言的昏君了?”
“哈哈哈哈哈!”赫连燮突然放声大笑,继而睇着凤七寻道:“凤七寻,你果然是一个胆大而又狂妄的人,也只有你敢这么说朕了!哈哈哈,朕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恨之入骨,就算为此要做一次昏君,那又何妨?”
“皇上真是任性。”
赫连燮闻言,眸底的笑意更深了,“任性?朕喜欢这个词!”
这时,一旁执行行刑的仕官上前,小心的请示道:“皇上,行刑的时间到了。”
赫连燮这才把目光放在早已准备多时的行刑场,淡声道:“那就开始吧。”
“行刑开始!”仕官大喊了一声。
只见行刑场上的几匹马开始向各自的方向驶去,原本盘摞在一起的麻绳也逐渐抻直,行刑官举起手里的旗子,倏然挥下!
就在韩蕙茵被分尸的前一刻,凤七寻只觉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并且用力一拽,她整个人就踉跄了一下,猝不及防间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