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是无辜的。”梅姨娘仿佛是寻到了一线生机,眼中也带了几分哀求。
“是吗?”苏谨心的笑声变冷。
梅姨娘目光怯弱,低下头,“二小姐,您到底…到底要怎样?”
“那就要看梅姨娘你肯不肯跟本小姐讲实话了。”苏谨心从食盒中又拿出一壶茶,倒了一杯给梅姨娘,“这茶梅姨娘应该不陌生吧。”
“是产自缙云山的笋峰茶吗?”梅姨娘声音迟疑,整个人也变得呆滞了。
“都说‘时培石上土,更种竹间茶。’据闻此茶似缙云山上的石笋,拔地而起,故而得名笋峰茶。”苏谨心富有深意道,“本小姐听府里的下人说,梅姨娘与我娘也算同乡,这般难得的缘分,怎可如此就断了。”
“竟然是…”竟然是家乡的笋峰茶,梅姨娘双手颤抖地握住茶盏,茶盏内笋峰茶汤色清澈明亮,茶叶嫩绿光滑,茶香久久不散。
“夫人是千金贵体,贱妾残花败柳,怎敢高攀。”将手中之茶一口饮尽,再加之又被苏谨心饿了三日,梅姨娘连筷子都没有拿,就直接用手抓了碟中的菜,狼吞虎咽地吃了。
“步虚山,叠嶂倚空,群峰掩映,乃神仙出没之地,梅姨娘难道没有想过再回去一趟,看看那一线天,仙水洞。”
苏谨心的话音刚落,梅姨娘似乎像见到了鬼般,满脸惊慌地盯着苏谨心,这不可能,不可能,此事连老爷都不知道,二小姐怎么会知道。
“梅姨娘,本小姐再让你看一样东西吧。”苏谨心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旧的香囊,来回地在梅姨娘眼前摇晃,“本小姐知道你帮谢姨娘,是因为她答应你帮你找一个人,可是这么久了,她好像也没有找到啊。”
二小姐果然都知道了。
梅姨娘泄了气,突然跪倒在苏谨心的面前,伏地不起,“求二小姐告知她的下落,从此,贱妾的这条命就是二小姐的,无论二小姐要贱妾做什么,贱妾皆万死不辞。”
“梅姨娘这般痛快,倒也省了本小姐的一番说辞。好吧,本小姐应你便是,只要你助本小姐办成此事,本小姐必然让你今世与她相见,决不食言!”苏谨心掷地有声,眸光坚定还带着几分凌人之势,只逼着梅姨娘不敢抬头与之对望,甘愿臣服于她脚下。
梅姨娘的事,刚开始苏谨心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据福叔打探来的消息,说十几年前梅姨娘曾跟一个男子私奔,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苏老爷的妾室。自古聘为妻奔为妾,梅姨娘的父兄在缙云一带也颇有名望,以梅姨娘这般的身份,断然是不可能为妾的,除非是失了贞洁,家人无奈才送与人为妾。但这梅姨娘并非是个贪慕虚荣之人,可为何要一直帮着谢姨娘,直到她前几日看到萍儿,再想起前世谢姨娘将梅姨娘赶出府,给的罪名就是与人有染,生下私生女。那时,梅姨娘的身边就只有萍儿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