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生捏着钱合小手,信誓旦旦,未免再犯二次错误,处理上京事务前,定下了这门亲。
柳老爷子半月闷声不理人,最后架不住邻里眼光,拍板决定,年节前动身,举家上京完婚。
钱家也不想让女儿被看笑话,点头同意。
新年临近,钱柳两家也是忙得脚跟不着地,林巧云留在镇上,暂且照料钱合身体。
瞅着柳春生一天三回送东西,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门槛都快被踏破,林巧云没少打趣俩人。
这日,狗子下了学堂,冲到钱合房中,一脸急匆匆。
“狗子,读了书,咋地越发毛躁没规矩了?”林巧云训他,一边拿起帕子帮他擦汗。这娃近来常在钱家走动,往后柳春生上京,他便托付给其他夫子了。
往日林巧云一说话,狗子多半害怕会听劝,可今儿个火急火燎,压根顾不得其他,张嘴便喊,“刘成来了。”
啥?
房内俩人皆是一惊,钱合沉着脸不说话,眼神却有忧虑,林巧云掀起眼皮,继续问,“狗子,是啥子情况,说清楚。”
狗子大喘一口气,仓促作答,“刚才放学,回来路上,我瞅见刘成从合欢楼出来,沿途被楼里的人追着,打得满头包,似乎在追债,我一路跟着,看他走的方向,准是往这边来。我是抄了近路过来,估计这会儿就要闹到这边了。”
“哼。”林巧云冷哼,砰地重重摔下茶杯,“没脸没皮的东西,还敢上门躲债。”
钱合冷着脸,拽着帕子,咬牙切齿,“我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可转面又成了忧愁,“若是闹上来,柳家看见,怕是又消停不了。”
林巧云扬起一抹冷笑,“钱合,人活于世,争的便是一口气。你当日受的苦,今日便可以讨回。柳先生若是心里有你,必定比你更加痛恨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