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军您力气真大。”陈节傻乎乎地看了看自己倒下的位置。“不过您衣服真要洗了,都有味儿了……”
他拿起衣服在鼻子吧嗅了嗅。
“咦?好像不是臭味?”
“滚!”花木兰被陈节逼得终于破功,劈手抢过自己的衣袍,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将他丢出了帐外。
“下次不要碰我的中衣!”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其他东西也不行!”
被丢出帐外的陈节有些头晕脑胀,而四周花木兰的同僚射过来的玩味眼神更是让他面红耳赤。
他摸了摸热到发烫的耳朵,一溜烟跑了。
不就是洗个中衣嘛!
让他给花将军刷马桶他都情愿!
呜呜呜呜,一定是花将军嫌弃他!
将陈节抛出帐篷的花木兰抱着中衣,比陈节的脸色还要赤红。
陈节从她裤子的某处钻出来,然后狂嗅的表情一直在她脑子里不停循环。
“啊啊啊啊啊!”
她感觉自己脑子都要断片了,一巴掌拍到营帐的柱子上,震得帐篷都在狂抖。
这叫什么事!
***
“感觉狄叶飞走了以后,花木兰整个人都不对啊。”乌力听到隔壁花木兰帐篷里发出的“嚎叫”声,有些不安地和同帐的素和君唠叨了起来。
“找了这么一个面嫩的小兵当亲兵,又经常神神叨叨地一个人跑到校场唱歌。现在还无缘无故把自己亲兵丢出来……”
“你说,军中说花木兰和狄美人那个那个……”他伸出两只手的大拇指,对了一对,“是不是真的?”
“啊,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
素和君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反正狄叶飞也奔了高枝了。”
“这事也奇怪的很。怎么看,若是陛下挑选宿卫,都应该选花木兰这样不爱打仗、就喜欢保护人的家伙。倒是狄叶飞,那小子别人多看他几眼都恨不得剜掉别人眼睛,到了陛□边,一定惹事。”乌力咂吧咂吧嘴。“提出狄叶飞这个人选的将军脑子大概也不清楚,弄的花木兰现在脑子也不好了。”
“是嘛……”
素和君不自然地干笑了几下。
……
等等!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
还可以这样的!
素和君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陛下那种喜欢冲锋陷阵的人,只要花木兰做了护卫,就算再不愿意拼命,也得乖乖拿出十分的本事才能全身而退!
他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是为了神马啊?
先拆散一对“有情人”(?),然后把弱的那个调去陛□边,再想法子让花木兰为了那个更高的位置努力,只为了能够并肩而立与陛□边的那一刻……
这怎么看都是拿捏人心的好计策,可是人家花木兰根本就没表现出一丝一毫“我要上进的样子”。
狄叶飞看走了眼?
花木兰又移情别恋了陈节那小子?
妈的!
直接调花木兰去羽林军不就行了!
“素和君,你的脸在抽搐诶……”乌力瞪大了眼睛。“不会被冬天的风吹出风痹来了吧?”
“呵呵。没有没有,就是……就是脸上痒。”
素和君咬着牙回他。
“现在连眉毛都在抖了……”
“滚!”
无论花木兰多么后悔,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比如说,每到这个时候……
“花将军,您要沐浴?”陈节两眼发亮。“您要不要标下给你擦背?”
素和君将军的亲兵是个斥候出身,最喜欢到处打探消息。前几日他跟他聊天才知道,原来亲兵还要负责帮主子准备热水、帮着擦背的!
呜呜呜,他真是个不合格的亲兵!
他的洗澡水都是将军提的。花将军还说以前全火的水都是他提,他都已经习惯了。
那斥候知道花将军还要给他打水的时候,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好嘛!
“本将军沐浴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拜狄叶飞所赐,全营都知道这帐篷里住的两个人是很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的。
“可是别的亲兵都……”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花木兰不耐烦地伸出手去。
陈节捂着自己的前襟往后退了几步。
他已经被花木兰丢怕了。
“我不是要丢你,你把手上的布巾给我。”花木兰担心水凉了。
如今早晚还冷的很,这水放不了多久。
“你去王将军那边,把我麾下七百人的军功帐拿过来,我和他提前打过招呼了。过几日陛下就要来黑山,怕是会论功行赏。”
见陈节还想在这帐里多呆,她只得祭出“支开*”。
陈节得了差事,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王将军这人极为仔细,陈节要去拿军功帐,他一定会仔仔细细的问清一大堆事情。到时候磨上半个时辰,她澡也洗完了。
就不该让他住外帐的!
要不是今天被脑浆和血珠子溅了一脸一身,她不是万不得已,都不会洗澡的。
哎,反正洗了皮肤也是黑的。
看着还难过。
时间有限,花木兰解开头顶的独辫,用皂角略微揉搓了一下。她每半个月会有一天假期,这时候她也会去其他地方逛逛,或去军中摆出的集市买些东西。
黑山大营私下交易的情况有很多,军中也不制止。但是很多东西还是买不到的,比如说,必须要家里人缝制的中衣。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身份,她中衣的胸前和裤褶的裆部都是加厚的。她的母亲甚至给她做了领子高到可以遮住脖子的外衣。
因为母亲做的衣服,她的肤色越来越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以后天热了,这日子该怎么过呢?
其实她已经写信给她阿母说过很多次了。自从到了军中以后,大强度的骑射训练、尤其是箭术的修习,让她的胸部快变得和石头一样结实了。
而且,也没有人会在她嘘嘘的时候注意她到底有没有那啥。
打仗的时候或者在军营里,随便找个小坑草丛解决是正常事,要时间久点的那种,就跑的远点就是。
就算你蹲下来时被人发现,人家也只会问你要不要他摘片草叶子或者找颗小石子给你什么的。
但她阿母似乎在接到她的信后似乎更担心了,有一次信纸上还出现了泪痕。所以后来她也不再向家中埋怨这些小事,对于阿母在裆部缝的更厚的裤褶,她也只能“笑纳”了。
只是战场厮杀,有时候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特制的衣服破了还是得自己补,而陈节那么热衷于给她洗衣服,每次都把她吓得不轻。
有好几次,她一个不注意,陈节就把衣服抱走了,带去军奴那边去清洗。他倒不会把她的衣服给军奴去洗,但洗衣服这事是避不开其他人的,军奴的身份复杂,有些和主人也很亲密,久了以后,各种窃窃私语也就传了出来。
最离谱的,大概就是“巨物木兰”的称呼了。
回想到前段日子的遭遇,花木兰就有把自己埋到浴桶里的冲动。
那一天……
好友素和君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角落里,在她莫名其妙的表情里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诶,兄弟,听说你那里……”他不怀好意地斜视了一下花木兰脐下三分的位置,“大到把裤子老是磨破,连补丁都打了一层又一层?”
“啥?”
花木兰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地方的补丁?”
她针线活很好的!
补丁怎么会让你们看出来!
“就是这里的啊……”素和君突然伸出手去!
目标——“鸟蛋”!
“……啊!痛痛痛!”
花木兰被素和君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在他一伸手的时候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劲扯了开去。
要被抓到了还有好!
狄美人以前天天被人这么偷袭,有一次谁用力大了些,撞得他一天都下不了床,后来还是她去把那人揍了一顿给他出气。
虽然不知道她没那啥被猛抓一把会不会疼,但比起疼,更她让她担心的,是“巨物”变“阉人”的传闻。
“我说你这小子,碰一下怎么了?我就不相信你没和狄叶飞‘互相帮助’过!”
他就说为什么狄叶飞和花木兰住了那么久都相安无事!
原来他有不一样的本领!
“……你想的太多了。”
花木兰皱了皱眉。
素和君看着花木兰仿佛看见猪上了树一样的表情,不敢置信地嘶了一声:
“嘶……不会吧?你们居然没有那啥啥过?我都……咳咳,那狄美人长得那么绝色,你力气又这般大……”
“再说我就翻脸了。”花木兰用锐利的眼神猛瞪向素和君,逼得他只好收回了不正经的笑容。
“难怪要打补丁,搞半天是为了不用洗裤子是吧……”他嘟囔了一句。
“话说回来,陈节和其他军奴吹嘘你有举世无双的□,看在我们也浴血奋战过的份儿上,告诉我一点秘诀……”
他挤了挤眼。
“我请你吃烤肥嫩的烤羊羔。”
……
花木兰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突然觉得当初手撕的如果不是皮铠,而是陈节的话,也许也不错的紧。
“喂喂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素和君还在期待的等着答案。
‘如果我这个也算是举世无双的话,那你们□就可以算是攻城的檑木了。’
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摇了摇头,吐出三个字。
“天生的。”
“我艹!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怒别人!”素和君一下子就垮了脸。“有这样的天赋,你怎么就没想过先找个媳妇再从军呢。”
强毅正直,膂力骠壮,唔……
他猥琐的看了眼花木兰的X下。
说不定臀力也惊人。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十*岁了还没成亲呢?
鲜卑女子可最崇拜勇士!
对了,他是断袖!
不对,他又说他不是断袖……
明明又抱又哭的……
素和君被自己的脑补要弄的神经错乱了。
“那也要人看的上我。”花木兰见素和君的脑袋凑的越来越近,一把将他推得远了点。“我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怀朔到了三十多还打着光棍的太多了。”
就她这样十七八岁了还没有癸水的女儿家,自成年起也有不少人求娶。
军户人家的男孩子得拿了军贴后才能建功立业,许多人家都情愿把女儿嫁年纪大的,不愿意嫁年纪小的。
鲜卑女儿当寡妇的比待嫁的更多。
“嘿嘿,那你跟我说说,你有没有什么俏丽寡妇之类的有艳……”
“我说你那天生喜欢打听消息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花木兰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在加一个白眼。“你这样的家伙不去做白鹭也太可惜了!”
素和君被花木兰说的一噎,有些收敛的摸了摸下巴。
“啊,不说这个了。说点正经的。”
花木兰总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和狄美人不是那种关系……”
素和君有些可惜。
难怪狄叶飞走了,花木兰一点动力都没有!
都没有“动”过,哪里有“力”嘛!
“那从明儿起,我让同乡和故交好友都打听打听,谁家有漂亮又温柔的闺女没出嫁的……”
“咦?你不是已经有夫人了吗?”
“当然不是我。”素和君笑了起来,“你今年已经快二十了吧?这个年纪还没娶亲多可惜啊。男人的乐趣在于征服敌人和美女……”
他拍了拍花木兰的肩膀。
后者已经完全傻掉了。
“让那些美人儿在你‘举世无双’的巨物下痛哭流涕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出差回到了单位,坐在熟悉的座椅上,将手放上我心爱的机械键盘,顿时文思如屁……阿不,文思如泉涌,只用了短短三个小时就码了9000字。期间脑洞大开诡笑连连。这段时间在外出差蹲在宾馆吵闹的黑屋里码字如便秘一般的感受顿时一扫而空!
畅快啊!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