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脸上最后那一丝笑也隐去得无影无踪,他盯着贺渠一字一顿说,“我去救贺润,但不代表我就不管她。”
贺渠欠了欠身,他目光里满是咄咄逼人,“贺润与冯锦同时陷入危险,你可以分身吗,你顾得了两边吗?一个是你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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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妻子,一个是不相干的女人,你要救谁,你救了不该救的人,你逃得过风口浪尖吗。”
纪容恪被贺渠捏住了软肋,他不再与其对峙,他一脸阴森目光如冰,转身将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圆沿帽拿起来。戴在头顶,他最后看了贺渠一眼,“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你敢说这不是在你预料和部署中发生的事,你敢说你没有故意抛出石子,惊扰了九叔,让他忽然间下令对冯锦开枪,而我正在被顾温南缠斗。根本脱不了身,你算准了这让我措手不及。”
贺渠无惧他喷火的眼眸,他忽然扯开身上的病服,撕拉一声,我惊得愕然,他露出缠满了绷带的上半身,“我用这颗心发誓,我没有设计这一场如此不耻的意外。否则下一次。两颗子弹穿我心脏。”
纪容恪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他最后看了贺渠一眼,转身朝门口疾步而去,他手抚上门把,正要拉开,贺渠忽然说,“纪容恪。”
后者脚步一顿,门已经打开。穿梭的寒风从走廊灌入,将纪容恪衣摆狠狠掀起,扬起一片十分潇洒冷硬的弧度,贺渠盯着洁白的床单,“到此为止。”
这四个字什么意思我的确不懂,可纪容恪却似乎懂了,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走出去将门狠狠一甩,阻隔了他远去的身影。
纪容恪离开后,贺渠也有很长时间的静默,他凝重的表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主动问他要不要去洗手间,他这才回过神来,他笑着说是想去,然后自己将被子掀开下床穿鞋,我当然不能让他自己去,我扶住他一边手臂,把鞋子套入他脚上,“我送你去。”
他听罢身子僵了僵,但没有拒绝,我将他搀扶到卫生间门口,为他把门打开,摸索着开了壁灯,他站在台阶上。转过身有一丝拘谨,我别开头为他褪掉裤子,在我要去触摸他内裤时,他忽然弯腰用手按住,与此同时他背上的伤口有些绷住,他低低闷哼了声,我吓得赶紧去检查,幸好没有撕裂,我站在他身后将他黑色内裤褪到膝盖,我捂着耳朵告诉他可以了,他脸色极其不自然的扬起手臂,把搭在水池旁边的毛巾扯下来,盖在自己裸露的臀部上。
我虽然堵着耳朵,但也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这声音飞流直下十分有穿透力,让我禁不住面红耳赤。他很久才解决完,我听着声音逐渐止住,便俯身为他提裤子,他浑身滚烫,站得笔直而僵硬,动也不动,生怕哪里不小心触碰到了我脸颊,尤其在我扶他出去时。他白皙的耳根与脖子都染了一层绯红,似乎比我还要难为情。
我扶着他到床上坐下,在我俯身将他背后枕头放好时,他手摸到下面迅速用被子盖住自己下半身,我撑起来问他怎么了,他抿唇摇头,大夫这时从外面敲门进去,他看到贺渠醒了。而且气色极佳,脸上满是红润,他走到床边笑着问他感觉怎么样,贺渠说很好。
大夫拿起胸前挂着的听诊器探入他领口,为他简单检查了器官,大夫说恢复还可以,肺部回响开始清晰,他拉开抽屉看了看贺渠这几天喝的药。他把其中两瓶取出,告诉我药性太强既然醒过来就不用再喝了,他叮嘱了一些不能沾水不能吃海鲜等等注意事项,大夫打开手上的病例本简单记录下贺渠醒来时间和伤口弥合状况,他记录好之后把本子合上,看了我一眼笑着对贺渠说,“你昏迷这几天,你妻子日夜都守在床边没有离开过。虽然年轻夫妻感情都很深厚,可这样用心照顾并不多见,至少我是没见过为了守着已经脱离危险的昏睡丈夫连自己吃喝洗漱都顾不上的女人。”
我听到大夫以妻子的称呼来介绍我,我觉得特别尴尬,但我又不好解释,因为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误会,除了夫妻哪个女人也不会不分日夜的守着,而且贺渠也并没有否认。他只是微笑听大夫讲完,十分温柔将目光投向我,由衷肯定说,“她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妻子,我很有福气。”
贺渠说完目光依然没有从我脸上移开,他眼底越来越多的浓情与温柔使我不敢直视,也知道不能直视,大夫见状没有继续久留。而是笑着说了句好好休息,便从病房内离开。
我送他出去将门关好,空气内静默得有些诡异局促,我看了眼时间,对贺渠说,“很晚了,你不睡吗。”
他反问我睡不睡,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特别实在点头说有点困了,他手臂撑住床头,将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空出旁边很大一块位置,大约是床铺的三分之二,他高大身体就把着一条窄窄的边缘,留出很大余地,他拍了拍那片空处,“别睡沙发和椅子,这几晚辛苦你了,如果你放心我为人,就睡床上怎样。”
我愣了愣,我当然相信贺渠的绅士和规矩,但共同睡一张床,也确实太不合适,我婉拒他的好意,将椅子拉到沙发前面,我指给他看,“我这样睡,地方很宽敞,你身上有伤,我怕夜里碰到你。”
贺渠明白我的意思,他没有强求,而是眼含温柔看我躺在上面,我和他说了晚安,几天几夜强大的心理压力和身体疲累让我很快便昏昏沉沉睡过去,在睡梦中我恍惚感觉到身上重了重,一团巨大的柔软包裹住我,似乎是海绵,我觉得很舒服,微微动了动身体,指尖传来一丝濡湿和温暖,像是被什么柔软而湿润的东西吻了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