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我叫他。
“您说。”小广急回头。
我走到他跟前。
“有件事,我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我先问你,叶鼎贤,他一直用这个名字吗?”
“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叶是母亲的姓,他父亲好像是姓高。这个事,也就有我们两三个人知道。”
“这就对了。你转告他,高盛隆的总裁高露西一直在找他。让他联系她一下。高家的事现在需要他。”
“他知道这件事,他对高家有恨,不承认是高家人,也不想接这个盘。所以一直没有显身。”
“当年他父亲扔下她们母子俩去了美国就后悔了,后来因为限于当时情况,失去联络。他父亲也没几年就去世了,一直在愧疚中,去世时托付高露西一定要找到她们母子。所以,有些事也有另一面,让他放平静些,试着接受一些东西。”
“好,我一定原话转达。”
说完这件事,我长吁了口气。我想起了他在高家祠堂抱着我大哭的样子。不知道他听到这些话会不会心上好过一点。他父亲也是爱她们的,只是当年年轻气盛,一时少爷脾气发作,顿足而走。后又限于时局,不能把她们隔洋安顿好,铸成大错。哎,谁能料到,当时那个转身的意思是今-生-不-再-见。谁能料到。三世回眸两相忘,几成追忆几成痴。我眼泪不知道为谁崩落。
回到房间里就一头栽到床上,开始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
我起来收拾了下,给邵铭允打电话。
“铭允。”
“醒了?”
“嗯。”
“最近总睡觉可不好,让大师父再给你调理一段时间,恢复一点就出来工作吧,还做你的电视节目,以你的人气,现在完全可以做一家文化公司。没事我陪你出出镜,上上头条,怎么样,不过,我这么帅,得有片酬的。”
“好。”我心里一酸。
“觉得行不行?”
“再过段时间应该没事。现在在哪?我听到鸟叫声了。”
“在西湖边上的会所,跟两位新加坡的银行家在一起。”
“你最近那么忙,一定注意身体。没事就过来找大师父扎扎针灸,她真的很神奇。超过了你的想象。”
“等我把这段忙完,我在梁氏住一段时间…心月,今晚有小型晚宴,你要不要参加,我去接你。”
“今天晚上是大师父给我讲课的时间。”
“那好,晚上我晚一点过去。”
“铭允。”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你。”
“最近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没有…铭允…”
“嗯。”
“工作别太拼,注意休息。”
我今世的记忆残损,我想知道我曾经历的那一世的过往,是怎样的爱恨纠葛。然后我就去找兰教授,我说我原意接受那个记忆体验。兰教授问我家人和男朋友知道不,我说知道。
之后我就跟着他们去了梁氏的一间实验室。兰教授说是国外一家人体生物学研究机构和中医科学会的试验室。
不一会儿,大师父也来了。
“你想好了?”
“嗯。”
“好吧,师父在这里守着你,不会有危险。”
我握了一下大师父的手:“谢谢师父。”
“还有,周小姐,我们最近的试验数据得出,如果提取到久远的年代信息,你可能不会带着当下的记忆,如果是相近的年代,可能会有现实的记忆,这个是一个很复杂的量子与经络的试验过程,目前我们还不确定。”兰教授在一个封闭的玻璃间里用麦克跟我交流。
“就是说我可能会有当下的记忆也可能不会有,是吗?”
“对,那个时间里的自己可能只是那时的自己。”
“我能不能改变一些东西。”
“如果你对现在有感知,你可能会有些改变,如果你不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没有感知,你将无从改变。”
“我明白。但我是去探秘的。”
“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确定会知道我的前世的样子吗?”
“我们叫记忆体验或者叫另一个时间。”
“嗯。”
“还有遇到危险我们会及时处理。请相信我们。”
“我现在只相信我师父。”
“祝你好运。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没有了。”
被放在一台仪器里,密密麻麻的芯片被固定在头上身上一些特定的穴位。
之后。
师父。
手起针落。
我很快处于深度睡眠状态,开始还能听到有人在说着一些深奥的科学术语,慢慢的什么也听不到了。周围是无边的黑暗。我一个人往前跑,心里害怕到哭。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因为又回到了上次那种黑暗里。可是我的意志让我往前,往前。无边的黑暗,漫长的黑暗。怎么跑也跑不出去,直到我累的瘫倒在地上,而四周暗垂的只是黑暗…
上卷(现代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