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花每次要讨粮食,银子,都会雇轿子,而所谓的轿子,其实也就是几人抬的木轿,没有可遮挡,明明就是一个村妇,却偏偏要将自己弄成贵妇。
而这上山下山所坐的轿子费用,还不都是从田心浓窘迫的囊中取出。
越想起过去,就越觉得七世以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超级软包子,不欺负她,不压榨她压榨谁。
而田金花虽然不会让自己付上山坐轿子的钱,但是,她会从自己的残疾不断的埋汰她,有时候,言语,比任何东西都能伤人。
“心浓呀,你看,你的脚一跛一跛的也不方便,这下山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不如,你就留在屋里看家,姨母先带这公子下山,或者,待姨母下山后,再请人到山上接你如何?”
田金花用着一副商量的口气,仿佛我都是为你考虑的摸样,就是用这摸样,欺骗曾经那个愚蠢,不懂世事的自己。
但是现在,田心浓可说是家徒四壁,穷的下一顿不知道从哪来,自然是不会放过机会,更何况,楚云峥的身体,现在看似好了,但是,伤口,仍然未愈,他需要真正的大夫医治,可银子从哪来。
她茅草屋的虎皮,就算要拿出去换,现在也不是好时机。
“姨母,这,你就放心吧。”
田心浓出了茅草屋,楚云峥便连忙跟上,田金花也想知道田心浓是什么意思,便也走了出去。
一匹黑色漂亮的骏马,马边,站了一个微微笑着的少女,虽然,身穿粗布衣,但是,那微亮的眼眸,明明凉薄却又让人察觉不到的笑容,一时间,让楚云峥的心,跳动了几分。
“姨母上山是坐轿子吧,那么,心浓便跟楚云峥骑马了。”
田金花似乎没听到田心浓的话,此刻,她的双眼发光看着田心浓牵着的黑马,这马可真漂亮,若是,让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一匹马,他就不必去嫁女人,自己也不必拿聘礼,而是让女人自己送上门。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这匹马。
田金花的眼眸一转,一计上心,便笑的温和,“心浓呀,瞧你说的,你一个嫁了人的,怎么可以跟个男人同骑一匹马,若是让人看到了,可是会传闲话的,反正,这轿子,就在前面,这公子可以坐轿子,你跟姨母,就骑马好了。”
“姨母会骑马?”
“当然。”
她年轻的时候还会骑牛,而马,虽然没有骑过,毕竟,它的价格,可比牛昂贵的多,她们这样的人家可买不起。
想到这,田金花就更想要得到这匹马了。
“就这样说定了,那这楚公子就坐轿子,姨母就跟心浓你骑马了。”
若说之前田金花还有些迟疑不喜,那现在,可说是非常愉快的拍定下来,而这,恰恰便是田心浓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