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这根簪子很可能是此案重要的证据。”顾怀清把在太后寝宫的窗外捡到这支金簪的事情说了一遍。
宁贵妃听罢大惊,她虽泼辣张扬,但并不愚蠢,立刻就想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她顾不得矜持,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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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风风火火的朝正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快,把墨兰给本宫叫过来,本宫要当面问她!”
墨兰很快被带过来,宁贵妃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道:“本宫问你,那支陛下御赐的那支镶红宝石喜鹊登梅金簪在哪里?你给本宫找出来!”
墨兰被宁贵妃的怒火吓了一跳,颤声道:“娘娘息怒,那簪子好好的收在多宝盒里,奴婢这就取来给您。”
墨兰抱出一个多宝盒,打开第二层抽屉,里面整齐的排着七八根簪子,然而中间却空了一块,似乎少了一根。
墨兰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说道:“怎么……怎么会如此?我明明是把它放在这里的!”
宁贵妃火冒三丈,揪住她的发髻,劈头盖脸甩了墨兰几记耳光:“你这吃里扒外的贱婢,本宫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害我?说,是谁指使你来陷害本宫的?”
墨兰被宁贵妃一顿巴掌打懵了,却完全不敢挣扎反抗,捂着红肿的脸颊,扑通一声跪下道:“娘娘息怒!奴婢冤枉啊!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陷害娘娘啊!呜呜……”
宁贵妃被身边的两个宫女拉住,但显然怒火未消,对顾怀清道:“本宫完全不知道这根簪子为何会丢失,我把这贱婢交给你,你大可带回东厂好好审讯,撬开她的嘴!”
墨兰一听东厂,吓得几乎晕过去,东厂的残酷可怕更甚于贵妃百倍,她膝行几步,对着宁贵妃连连磕头:“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冤枉!奴婢用性命发誓,那根簪子真的是放在这里的,奴婢亲自放进去的,后来也一直没有动过,如果奴婢有一字虚言,就让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顾怀清见状,让左右扶起墨兰,和颜悦色的道:“你先莫慌,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们也不会冤枉了你。你先冷静的想一想,你是何时将簪子放进多宝盒,最后一次见到簪子是什么时候?”
墨兰闻言,稍微冷静了一点,对顾怀清磕了个头,说道:“启禀大人,这根簪子是陛下赐给贵妃娘娘的,贵妃娘娘初始非常喜爱,常常佩戴,然而自从赏菊会之后,娘娘不想触景伤情,就命奴婢将簪子收起来,看娘娘的意思是不准备再戴了。娘娘的首饰很多,常用的放在妆台上,在这个多宝盒里,存放的首饰都是过时的或者娘娘不喜欢的款式,奴婢将那根簪子跟其他的放在一起,放到梳妆台下面的暗格里,奴婢记得是本月初十的事。在那日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打开这个多宝盒,也没有碰过这根簪子。”
“除了你和贵妃,谁还有机会接触到这个盒子?”
墨兰顿了一顿,小心的觑了宁贵妃的脸色,才大胆的继续说下去:“娘娘的寝宫只有四大宫女才能进入,但是我们每人都各司其职,娘娘的首饰只有奴婢负责,其他人应该不会动。”
宁贵妃忿怒的拍着桌子:“但是它为何会出现在慈宁宫?”
顾怀清问:“景阳宫近日有没有可疑人等出入?”
宁贵妃把宫女太监都叫过来,但都说没有看到可以人等进入景阳宫。
顾怀清仔细观察存放首饰的妆台,发现它正对着一个大窗户,窗户正对着花园,看窗户的大小,足以容一个人出入自如。
这时,余翰飞领着东厂公公已搜完整个景阳宫,匆匆的回来复命。
余翰飞对顾怀清道:“启禀大人,景阳宫的花园里发现了黄沙土,质地跟太后寝宫的窗台上发现的一致。”
顾怀清脸色变得凝重,道:“带我去看看。”
顾怀清跟着余翰飞等人去了景阳宫后面的花园,只见靠北背阴处有一块不小的苗圃里,里面种着许多株兰花。
擅长种花的人都知道,兰花用黄沙土来种植,效果最好。然而宫里几乎都是黑泥土,贵妃这里的黄沙土必定是特地从外面弄来的。
顾怀清蹲下,捧起一小撮黄沙土,余翰飞则拿出在太后寝宫窗台上发现的黄沙土,两相对照,发现果然是相同质地的。
先有镶红宝石喜鹊登梅金簪,后有质地相同的黄沙土,而且从贵妃平时的话里,也看得出她对太后存有恨意,太后害得她流产,而且很可能从此失去孕育的能力,贵妃杀人的动机倒是充足的。
顾怀清毫不客气把宁贵妃扣押在宫里:“贵妃娘娘得罪了,从目前发现的证据来看,对您十分不利,请暂时不要四处走动。”
宁贵妃气得咬牙:“本宫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簪子,什么泥土,本宫统统不明白!这一定是有人嫉妒本宫,企图栽赃陷害本宫,其心如此恶毒!不行,本宫要去面见陛下,陛下一定会为我做主的!放开我,我要面见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顾怀清被宁贵妃尖利的声音刺得太阳穴都突突乱跳,如果她不是女人,顾怀清早就一巴掌扇过去让她闭嘴了。
“臣奉命查案,任何人都不得阻挠,贵妃若是不满,大可让陛下治我的罪!臣劝贵妃好自为之!”
顾怀清拂袖而起,在宁贵妃的叫骂声中,领着余翰飞和东厂众人离开了景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