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薇正在告状,沈星洲了解了来龙去脉,都是女人之间碎嘴,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也不好插手,象征性地批评了两句,又劝了两句,王敏丽什么人,他太清楚了,能力有,就是嘴碎,喜欢说八卦,三八的很,但确实工作能力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留公司这么久了。
也偏偏撞上盛千薇这虎妞,一般小新人哪儿敢跟她这么撕破脸扯皮的。
太子爷都发话了,谁还敢继续闹,沈星洲这人,说一遍的事儿不听,第二遍就不管你有多大能力给老子滚出公司去,爱上哪儿高就就上哪儿高就去。
这事儿一出,大家也没了聚餐的心情,回去草草收拾东西,都回家休息去了。
盛千薇有点喝多了,杨树扶着她出了酒店给小心翼翼地塞进出租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其余人也都作鸟兽散状,苏盏去厕所抽了支烟回来,发现人都走光了,只剩一个沈星洲在结账,她甩干手里的水,问:“人呢?”
沈星洲把卡收好,回头看她:“都走了,你呢,你怎么回去?”
“千薇也走了?”
沈星洲靠着结账的吧台,点了支烟:“走了啊,杨树给扶走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家就在这儿附近,我走回去就行,就当饭后散散步。”
沈星洲急着去接人,低头一看,时间也还早,就没再坚持,“行吧,那你路上小心点儿。”
说完,就最后看她一眼,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走出酒店。
沈星洲坐在车里启动车子的时候,还冲酒店门口的苏盏挥挥手,苏盏拎着包,也冲他挥挥手,然后车子扬尘而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短促而尖锐。
她转回去,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保姆车,夜幕黑沉,她看不清车上的人。
见她站着不动,那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喇叭又短促地响了两声。
苏盏走过去,车窗敞着,俯身往里一探。
徐嘉衍正靠着驾驶座,一只手控着方向盘,一只手闲散地搭在车外,外套被他丢在后座,车里就他一人。
他瞥她一眼,还不等他说什么,苏盏就自动自发打开车门一骨碌爬上去,坐稳,把包放在胸前,“你不是走了么?”
徐嘉衍把手从车外收回来,升上车窗,没急着启动车子,低头去开空调,低低恩了声。
苏盏一乐,“在等我啊?”
虽然脸上挂了彩,心里还是挺美的。
他没回答她,视线落在她脸上,右脸颊侧,白嫩的肌肤上有一道轻微的血痕,不明显,擦点药水应该很快能消。
他收回视线,转动车钥匙,“安全带。”
……
车上循环放着一首歌,是gala的《追梦赤子心》。
华灯初上,路边的风景匆匆掠过,路灯早已打亮,车里望去,一个个白色的光晕,如天上的繁星闪烁。
徐嘉衍开车十分认真,不说话,也不吊儿郎当,目光笔直望着前方,单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撑在窗沿上,不疾不徐地开在路上。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
徐嘉衍踩下刹车缓缓停下,一边松安全带一边跟她说:“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
苏盏哦一声,乖乖点头。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红色的碘酒和一包棉签,关上车门,把东西丢给她,“擦一下。”
苏盏捡起怀里的碘伏,“没有镜子,我看不见。”
他偏头看她一眼,沉思片刻,舌尖顶了下腮帮,微一点头:“拿过来。”
苏盏忙把东西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交接的时候,指尖碰触到她的皮肤,一阵冰凉,他不动声色抽了一支棉签,拧开碘酒瓶盖,棉签伸进去沾了点儿,这才整个人转向她,“过来。”
一听这话,苏盏像个冲动的小猛兽完全忘了还系着安全带呢,整个人被安全勒回去,弹回座椅上。
徐嘉衍扯了下嘴角,提醒她:“激动什么?安全带。”
苏盏把安全带解开,再度倾过去。
他也微微往前,捏着棉签,一点一点点在她的伤处,伤口破开,碘酒敷上去,冰冰凉凉,还有点抽疼,她拧着眉,嘶了声,“你轻点。”
不说倒还好,一说他手劲儿又大了,狠狠往她脸上一按,“活该。”
苏盏疼得呲牙咧嘴,小脸抽疼,往后躲了躲,徐嘉衍斥她:“动什么动,还擦不擦了?”
苏盏:“你就不能轻点?”
徐嘉衍挑眉:“我让你长点记性。”
“……”
“……啊,疼死了。”
他怒斥:“轻点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
“真的很痛啊。”
“那就忍着!还回不回家了?”
徐嘉衍没了耐心,索性把碘伏放在中控台上,倾身凑过去,一只手拿着棉签,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试图把她拉回来,大概没想到苏盏在他手伸过来的那瞬间就放弃了挣扎,用力一压,整个人就被他拽到面前了。
差点就碰上,还好他及时刹车,差一公分两人就唇对唇撞上了。
小姑娘痴痴地盯着他的脸看,黑眼仁乌溜溜的看着他,完全放弃了反抗,世界静下来,只有车厢里的cd还响着。
他也看她,两人笔直地盯着对方,鼻尖差一公分顶上,呼吸却交缠在一起。
徐嘉衍低下头,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微微往后退了一点,继续给她涂碘酒,“上个药还这么费……”
“嘬——”
苏盏仰着脸,快速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很快归位,见他愣怔没动,棉签停在半空中,得逞地笑看着他,像一个终于尝到了心仪已久糖果的小孩,“快擦呀——”
歌里怎么唱来着?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燃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