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战北川一直没有公开承认,她当家夫人身份的原因。
“那《万里江山图》里到底是什么秘密,害了这么多人!”吴蔚一度想如果这两幅画落在她手里,她一定会一把火将它们烧成灰烬。
“也许很快,我们就知道了。”战亦霆眸光幽深地回答。
吴蔚想着心事,默不作声。
她刚才刻意隐瞒的两件事。战亦霆说出了一件,她就想另一件,他肯定也是清楚的。
他也一定知道,她是怕他想起母亲伤心才故意不提。
深呼一口气,她决定面对现实。
吴蔚起身走到书桌前,拿出周姨交给她的信物,那是战亦霆的生母顾茵留下的挂坠。
月光下,羊脂玉温润地散发着柔光,好像母亲轻柔的手指。
“亦霆,这是妈妈留给你的。对不起,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转交给你。
可话还没说完,吴蔚就被战亦霆一下拥入怀中,他一只手紧紧握住吴蔚拿挂坠的手。
吴蔚听到他胸口的心跳,有力而又沉重。
过了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自己后颈的肌肤处,有滚烫的液体落下,渐渐地,就湿润了。
接着,那里的发丝变得潮湿。
战亦霆抱得她很紧,她动弹不得,也无法抬头去看他的脸。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不想让他看到他落泪的样子。
他在她面前,从未哭过。
吴蔚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摩挲着,给予他安慰。
这宽阔的后背从来都是在为她抵挡风雨。可现在,她只觉得再结实的墙,其实也有脆弱的裂缝。
想起有个少年曾看着星空对她说,他不想妈妈,因为妈妈在天上看着自己。
他还说:“小蔚,妈妈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你心里,一直陪着你。还有,不要再对别人说想妈妈了,我们不做弱者。”
那个不得不坚强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如此伟岸挺拔,立于千万人之上。
吴蔚感受着羊脂玉的温和从掌心传来,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伯母,不,妈妈,您应该会欣慰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战亦霆的举动让她也意识到,他对自己的身世非常清楚,可是他依然没有对慕秋颜怎么样。
她懂他,为了维护战家的安定,为了让爷爷宽心,他将仇恨埋在最深处。
战亦霆,你又何尝不是一个放不下亲情的人?你做不到你说的那样无情,你还是会在乎你父亲的感受,战家对你来说,不想你说的那么无足轻重啊。
在你心里,你是把这儿当做家的。
越是这样,你就回越觉得愧疚吧,愧疚于无法替母亲报仇,不能为母亲正名。
想得越多,吴蔚越是为身前的男人,心疼不已。她忽然又想到了,就像她一直隐瞒着战亦霆他生母的过去一样,战亦霆在她面前也总是回避着慕傲白,这本质上都是出于一样的关心和怜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