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钧看来,初雁已经疯了,于是乎也懒得理他了,继续弯腰采草药。
初雁看着李钧,抱着胳膊问道:“钧儿,我这伤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
李钧头也不回的反问:“你觉得呢?”
初雁摸着下巴问道:“钧儿,你那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这伤重回去?”
李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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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李钧一惊,顿觉今天初雁不太对劲,立即扔下手里的小铲子,起身就去摸初雁的脑门:“雁儿呀,你是不是隐瞒伤情了?当时被刀砍的时候脑袋撞门框了吧?还是魔石碎片跑你脑子里去了?”
“滚蛋!”初雁一巴掌打开了李钧的手,“没开玩笑,你就说有没有。”
李钧用一种看智障的目光看着初雁:“你要干嘛啊?”
初雁随意一笑,面不改色的说道:“好不容易能歇歇,这不是想多在家躺两天么。”
李钧斜眼瞧着初雁:“你就不怕靖临削你?”言外之意就是——你胆子肥了啊!
初雁邪邪一笑,再次伸手用力勾住了李钧的脖子,满含威胁的说道:“你不说,她能知道么?”
被勾的喘不过来气的小钧钧:“……”
随后初雁继续说道:“钧儿啊,你不是一直想要百灵草么?别的地方没有,明月阁灵植园里还能没有?我刚好跟明月阁阁主有交情,事成之后,我白送你十株百灵草。”
百灵草乃灵植极品,十分珍贵,但越珍贵的东西越是稀有,放眼整个六界,百灵草统共也不足百株,堪称无价之宝!
一听要给他十株,李钧当即双眼放光:“真的?!”
初雁微笑点头:“真的,老子从来不骗人。”
李钧:“成交!”
……
当天晚上,神君正在埋头苦干批折子的时候,大内总管小总突然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顺带着惊起了一阵小风,神君桌案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折子被这股小风一连吹掉了一大半。
神君怒:“你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小总也来不及跟神君请罪了,急切道:“神君,不好了,刚才李神医传来消息,说是神卫大人的病情加重了!”
靖临当即大惊失色,甩了手里的毛笔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边疾步走边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又加重了?”
小总:“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
这给靖临着急的啊,风驰电掣般的赶到了神医阁,孰知刚一踏进初雁养伤的院子,靖嫣就从初雁的病房中出来了。
靖临因为心里别扭,这一个月来看望初雁的次数寥寥可数,可靖嫣不一样,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望初雁,哪怕初雁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她也不在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靖嫣就是被一个情字,勾起了心头业障,从此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看到靖嫣之后,靖临的脚步当即一顿,内心除了对初雁的担心之外突然又多了一层自责与对嫣儿的愧疚。
因为那一刻靖临突然发现,自从初雁受伤以来,连着一个多月,自己就没再见过嫣儿,甚至因为初雁,完全忽略了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霎时靖临忽然有一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神色僵硬了几瞬后,她才反应过来,立即抬步朝着嫣儿走了过去,行至院中的时候,走到了嫣儿的面前,而后朝着她温和一笑,道:“嫣儿来了。”
靖嫣面色平静的回道:“哥哥不是也来了么。”言及至此,靖嫣突然勾起了唇角,却毫无笑意,甚至略带鄙夷的对着靖临说道,“心上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哥哥怎么会不来?”
对于靖嫣的态度和语气,靖临实在是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惶然,怔忪良久后她才寻回几分自己的神君威严,语气愠怒的开口:“嫣儿!不许胡说!”
靖嫣冷笑:“我胡说?哥哥还真是能颠倒是非。”
靖临的眉头又紧蹙了几分,面色略带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场面。
“怎么?哥哥觉得我冤枉了你么?可是现在满朝文武都这么说,神君与神卫苟且偷情,你让君父与靖家世代先祖的脸面往哪里放?”靖嫣看向靖临的神色充满了怨恨与鄙夷,说话的语气无比冰冷,字字锋利如刀。
听完靖嫣的话后,靖临面上的血色在瞬间又褪去了几分,苍白无比,而垂于身体两侧的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在靖嫣的逼问下,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神君一脉的千古罪人。
靖嫣才不会顾及靖临的感受,甚至靖临表现得越痛苦,她就越得意,继而冷笑,道:“哥哥若真想证明自己与神卫之间没有苟且之情,那就早日娶妻生子,或者赐婚与雁哥哥,不然,你让后世之人,该如何看待我们九重靖氏?哥哥你不能只顾自己,而不顾神君一脉啊。”
靖嫣的语速不疾不徐,但一字一句皆带有极大地逼迫与凌厉,如一把尖刀般稳准狠的刺入了靖临心头的最是软弱之处。
神君与神卫之间什么都不能有的,这些年,她所欲盖弥彰、故意糊涂懵懂的,不就是这点么?
她没有未来,不能嫁人生子,可她不能自私的让初雁陪着她孤独终老。
神君一脉,已经亏欠了初氏够多了,所以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神卫一脉断送在自己手里。
不然,她不光是九重天的千古罪人,更是整个初氏的千古罪人。
靖嫣说完那番话后,不再多看靖临一眼,施施然抬步离去。
此时更深露重,靖临独自一人面无血色、失魂落魄的在庭院中伫立良久,直到露水彻底浸透了她的衣衫之时,方才被一股冰冷寒风给吹醒。
随后她抬眸,怔怔的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最终是没有一股坦荡的勇气推门而入,只得无言叹息,黯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