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直白。
他朝矮桌上的茶盏扫了一眼,面色依旧平静,点头而道:“这几日臣弟的母妃病了,臣弟时常为母妃出宫拿药,偶遇民间玩物,便一并带回宫内送给皇上。是以,臣弟多次探望皇上,仅为送东西,也未逗留太久。”
凤瑶面无表情,神色淡漠,“你母妃如今乃我大旭太妃,纵是生病了,自有宫中御医好生照看,何劳你亲自出宫拿药。”
他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随即抬眸极是认真的朝凤瑶望来,不说话。
凤瑶神色微变,淡漠无波的迎上他的目光,“怎么,难不成你惠妃之病,宫中御医无法,竟需你在宫外找神医拿药?”
他这才垂眸下来,恭敬而道:“母妃的病,并非大病,仅是寻常的发烧罢了。但宫中御医,皆不来为母妃诊治,臣弟出宫为母妃拿药,也是无奈之举。”
凤瑶蓦地一怔,脸色也逐渐变了几许,“后妃生病,宫中御医何来不治?”
他语气越发的厚重低沉,也隐约夹杂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幽远与自嘲,“即将入驻皇陵之人,不过是被这深宫抛弃的人罢了。宫中御医,也会审时度势,知皇姐不喜我母子,是以,便也不会伸手搭救,免得,惹火上身。”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着实不信。
无论如何,惠妃皆身份不低,御医便是再怎么大胆,断然不敢对惠妃不救。更何况,她姑苏凤瑶在大旭地位,历来不受人待见与真正的尊敬,便是连朝堂上那群墙头草都敢合起伙来抵触她,这宫中御医,又怎会弃了在宫中盘踞多年的惠妃,从而倒向她姑苏凤瑶这边。
思绪翻腾,凤瑶脸色越加发沉。
她默了片刻,才低沉沉的道:“宫中御医,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弃惠妃之病于不顾。更何况,你还时常接触新帝,与新帝交好,御医若能审时度势,自也会看在新帝面上,诊治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