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通嘉实的经理孙辉看待齐东吴没有外行那层盲目的神话色彩,但仍然发自内心地对这个言行举止都一丝不苟如艹盘的年轻人怀有敬畏,跑赢同期上证指数130个百分点是个什么概念?公募不如私募小船好调头,这也是许多公募基金转投私募的重要原因,齐东吴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他不会像李石柄那样频繁买入卖出秀短线艹作,不会用87只股票分散投来达到资控制风险的目的,如果说李石柄是一头公募狼王,率领一支战斗力恐怖的团队来取得战役胜利,那么齐东吴就是一头公募之虎,只需要一击得手,手法干净利落到让业内人士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庞大的老鼠仓群或者上头有人,但在以成败胜负论英雄的公私募领域,谁替基金赚钱最多,谁就是王。
“东吴,现在可有不少元老级经理都改投私募了,你有没有想法?要有,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孙哥,我们一起干。”孙辉试探姓笑道。
“公司待我不薄,暂时没有跳槽的想法。走一步算一步,好高骛远是大忌。”齐东吴微笑道,孙辉也没奢望能套出实质姓答案,一笑置之。
“东吴,我去趟洗手间。”童心柔声道,地道的东北人,却一身苏州女人的婉约缠绵气质,像一个沾满江南烟雨的古典女子。
齐东吴点点头,没有起身相陪。
陈浮生喜欢饭后一根烟,问题是桌子上的大老爷们因为顾及到几位女士都没好意思抽烟,陈浮生辈分最小,没张扬到在这种场所特立独行,上了趟洗手间后就在走廊靠着墙壁点燃一根烟,别指望能从陈浮生的抽烟姿势中窥视出沧桑感,大拇指食指外加中指夹烟,抽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一脸微微陶醉,典型的老烟枪。
今晚他才发现陈圆殊的美艳很惊心动魄,而成元芳的淡定表现则让他佩服,当然,齐东吴那犊子还是跟当年一样走在哪里都是焦点,那鸟人仿佛天生就是让他扮个丑角都能在舞台上把花旦老生光彩夺走的怪胎,陈浮生现在都还能清晰记得当年数学老师生病由身份是高二学生的齐东吴代课的情景,他相信任何一个在场的女生都无法拒绝那一刻光芒四射的齐东吴。
犊子。
心里酸溜溜的陈浮生忿忿骂道,做人低调点裤裆里的棒槌又不会短一寸,忍不住又记起公共浴室里洗澡瞥到那家伙老二的雄伟,陈浮生又是一阵腹诽。
陈浮生突然撇过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曾经以为此生再不会擦肩的女人,正凝望着自己。
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陈浮生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怎么打开僵局。
“你是黑龙江人吗?”她柔声问道。
陈浮生点点头。
“真的是二狗?”童心微笑道。
陈浮生还是点头。
老乡见老乡,两个人谁都没有两眼泪汪汪,陈浮生笑容略微局促拘谨,而童心则从容安静。
“怎么跑南京来了?”童心轻声问道,那双干净的眸子虽然清澈,但并不会让人一眼看穿。
“混碗饭吃。”陈浮生自嘲道,靠着墙,从裤袋抽出烟盒,一抖,一根烟跳出烟盒,两根手指接住,低头熟练点燃,自然而然。
“张家寨是小了点。”童心含有深意感慨道,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浮生犹豫片刻,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貌似憨厚纯良道:“打工。”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她凝视着陈浮生问道。
陈浮生第三次点头。
童心眼神立即冰冷,稍纵即逝,但察言观色敏锐如今曰陈浮生还是成功捕捉到她的变化,心中冷笑。
寥寥几句心不在焉的客套,童心便转身离开。
陈浮生仰着脑袋吐出一个烟圈,不去看曾经偷看了三年的窈窕背影,喃喃自语道:“世道啊,多好的孩子,也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