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许诺笑嘻嘻地从茶几下拨拉出老爷子踢飞的那只棉拖鞋,拉着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穿上鞋子,顺势对着话筒说:“老大,你放心,爷爷好着咧,他就是嘴上说说,你立了大军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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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功,他心里不知道多得意呢,昨天从外面回来,哼了半天的京曲儿……”
“一边儿去!”老爷子心事被小孙子剥得一干二净,老脸羞赧,拍开小孙子,朝着话筒那头飞快地说了句“回来再说”,就“吧嗒”挂了电话。
贺擎东望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弯了弯唇角。
见吴跃骑着电动小毛驴回来了,扬眉问:“人送到家里了?”
“那还用说!”吴跃献宝似地拿起车篮里的一包,往贺擎东跟前晃了晃:“禾薇妈妈还送了我一包麦芽糖,酥脆蜜甜,可好吃了……啊——喂!这是我的!人家送我的……”
“征用!”贺擎东将麦芽糖揣到了大衣口袋里,双手插入衣兜,以防吴跃上蹿下跳地找机会夺回去。
“送我到县城,然后你就解放了。”贺擎东坐上电动车后座,拍拍吴跃的肩。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这次的事,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只管说。”
原本还在偷骂某人强盗的吴跃一下子偃旗息鼓。画风跳的太快,他受不鸟。赶紧骑上电动小毛驴,送贺擎东去县城了。
那厢,贺老爷子挂了电话,立马又恢复了好心情。哼着京曲儿招呼小辈吃水果、嗑瓜子,还让贺颂北去他书房拿来那两瓶被他视作珍藏的好酒,准备中午先开一瓶,等大孙子来了,再开一瓶。
对于老爷子的好心情,在座众人有高兴的、同乐的,也有撇嘴不甘的、情绪复杂的。
老二媳妇罗美萍脸上挂着笑,心里不爽极了。
什么叫“待在家里,让你二叔物色个轻松又安全的岗位”?到底啥意思?打算让贺擎东进军部吗?不是说,这次任务立了个大军功吗?那干啥还调岗位?继续待特行队立功啊。连个高中文凭都要家里出面搞定的人,凭什么进军部和咱宝贝儿子抢岗位啊!
老三媳妇方婉茹则是满心复杂。一方面,为贺擎东平安归来松了口气,自家小弟总算不用被老爷子满京都地追杀了。可再想到贺擎东立下的大军功,又难免心情酸涩。听战国说,这次的任务相当艰险,换做其他人,绝对没办法全身而退;还说大侄子这趟,不仅完成了组织下达的任务,还额外解救了很多人质啥的……总之,可以和当年老爷子上战场所立的赫赫战功相匹敌了。
难怪老爷子从收到消息后,不是哼京曲儿,就是唱小调儿,心情不知有多好。可老爷子心情好了,她却郁闷了,试问哪个做娘的,喜欢看自家的孩子被别人家的孩子比下去啊?虽然这个“别人家”,严格说起来,也是她的大妯娌家,但总归还是觉得不爽。
不过,扭头看到二妯娌那张明明不高兴却硬要装作很高兴的扭曲的脸,方婉茹又稍稍平衡了。
相比自己,二妯娌应该更不爽吧?毕竟,曜南只比擎东小一岁,严格说,是小十个月。曜南再有一年军校毕业,如果这个时候,擎东进了军部,那日后,老爷子手上的实权,多半是由擎东接替了,谁让他是大孙子呢,又比曜南早进军部。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同一个部门,自然也是早进去的更有利了。
不过,无论俩妯娌内心如何不爽、如何不平衡,贺擎东这次的军功,而且是极少有人能得到的一等功奖章,确是板上钉钉、绝对跑不掉的事了。
至于目击者以为的异能,被回到京都的贺擎东给反驳了。他向组织递交了一份详尽的报告,并附上了手里那枚银亮色的戒指。
戒指变成银色后,经高等仪器检测又检测,还能零星捕捉到一咪咪的残存能量,而且那群被解救的人当中,也确实有人看到了这枚戒指的色泽变化,由此证明贺擎东递交的报告是真实的,但更多的信息,就没法考据了。
至于戒指的来源,当然由他随口胡诌了。即便组织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泱泱华夏国,捡漏的到处都是。
是以,国安方面只能遗憾地封锁了这份报告,将该事件列为特级加密机要。除了部门正级别负责人以外,任何人都无权查看。
另外,关于贺擎东“身负异能”这一类的不靠谱猜测,也在组织出面抹平后,逐渐归于平静。
检测后的戒指,没多久又回到了贺擎东手上。
不过他没再佩戴,而是当宝贝一样珍藏了起来,先是拿禾薇绣的手帕,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放到她做的荷包里,再然后锁入保险柜。
戒指收妥的当天,他上网灵了灵京都各所珠宝行的市面,然后摩挲着下巴挑起对戒的款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