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后喝过粥了。”
“嗯。”禾薇回了他一个腼腆的笑容,“我在家吃过了,吃得好饱。”说着。把舀到杯里又轻轻搅拌放温的粥插上吸管送到他嘴边,“来,慢慢喝,已经不烫了。”
老爷子边吃边津津有味地看小俩口互动,不小心多看了几眼,低头发现菠萝咕咾肉不见了,气得冲门口吼:“大武你把整份都拿去干啥?老子不吃啦?”
大武嚼着香喷喷的肉探头进来说:“唔,不是我要抢啊,老冯特地打来电话说,老首长您最近那次体检血糖有点超标。这菠萝做的菜对您来说太甜了,最好别吃……”
啊咧?别吃还送过来?合着是让他看着眼馋的?
老爷子气得直吹胡子。
禾薇看着这一幕眨眨眼。难怪出门前、老冯见她装这道菜,笑得辣么意味深长,原来老爷子不能吃啊,脸颊咻得浮起两朵红晕,满怀羞愧地说:“对不起啊爷爷,这菜是我装的,我不知道您血糖高……”
“咳咳咳。”一听是大孙媳妇装的菜,还在冲大武瞪眼的老爷子不小心呛到口水,忙摆手说:“这有啥啊。不就少吃一道菜么,没事!我和大武吵着玩呢……”
大武嘴角抽搐,心说老首长您说这话都不怕脸红。吵着玩?俺咋瞅着您刚刚有那么一瞬想冲过来抢俺碗里的肉。
禾薇想到冯大厨送她上车时说的话,忙说:“爷爷。冯叔说了,您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回去,他还给您留了好东西,是慈姑、藕片、鳝丝、蚬肉煲的汤,食材都是野生野长的。不仅好喝还降血糖,您想喝几碗都成……”
“啊哈!”心情低落的老爷子立马又满血复活,扒饭速度之快,和行军打仗时有的一拼。
吃完嘴一抹,催着小李送他回家。干啥?喝汤呗!慈姑蚬肉汤他几年没喝了?何况还添了正宗野生的黄鳝丝,味道绝对赞。如今那些大饭店里的厨子啊,很多连慈姑都不认识。还是老冯好啊,顶呱呱的御厨后代,知老子者、老冯也!唔,回去就给他涨工资!
至于大孙子,自然是交给令人放心的大孙媳妇照顾了。
“薇薇你陪阿擎说说话,困了就到躺里面睡,用不着一整晚都陪在这儿的,不还有护工呢吗……门口我让人守着,大武回去前,会和人做好交接的,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许放进来……明天想吃啥,随时给老冯打电话,现成的食材要是有,回去让老冯炖佛跳墙,明天就能吃了……”
老爷子来来回回叮嘱了好一通,又和护士站的护士、医生办的值班医生交代了一圈,才惦记着老冯特地给他炖的慈姑蚬肉煲,吸溜着口水回家去了。
禾薇等贺校官喝好粥,打来一盆温热水打算给他擦擦身。她还记着他大少爷先前说过的话呢:不让护工擦脸擦身。可不得她来啊。
可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擦身、换衣服,没觉得多难为情。顶多擦到大腿根时,闭眼或是侧脸,不去看罢了。如今人精神奕奕的醒着,还一脸兴味地看着她,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嘛。
“你,闭眼!”禾薇恼羞地命令。
“好。”贺擎东话里含笑,如她所愿闭上了眼。
禾薇这才松了口气,拍拍发烫的脸颊,绞了个热毛巾,先是给他擦脸、接着是耳朵、脖子。
擦脖子时务必轻缓、小心。除了脑部有伤,后颈也有轻微骨折。虽然因为头部手术不方便固定,只是打针、吃药,但万一扭到,也是会疼的,再要是扯到头部的伤口那就更糟了。
禾薇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擦拭着,方才那点顾忌和羞意因此而渐渐放开。
擦完脸和脖子,去卫生间换了盆干净的温热水,开始给他擦上半身。
肋骨骨折通常都不固定。好在贺擎东伤得不严重,和后颈骨折一样,也是打针、吃药。所以这段时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有二十个小时在吊挂针。
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这下该擦下半身了。
禾薇示意护工托住他头,自然地将手伸到他宽松的病房服裤腰带,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是男人。而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最大的区别,此刻的她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清楚地看到。
粉嫩的脸颊倏地燃起火烧云。
“脱吧,我不介意。”贺擎东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笑意盈眼地凝视着她。
禾薇惊诧地瞪大杏眸:“你、你、你不是答应我闭眼的吗?”
“嗯,我闭了,但你没说什么时候才能睁开。见你一直没动静,就睁开眼看看咯。媳妇,莫怕,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只是区区一条裤头。”
“噗……咳咳咳……”守在门外的大武耳力好得不像话,隔着门板听见如此红果果的调戏之语竟然出自不苟言笑、严肃有加的贺大少之口,当即喷笑。
四十出头的护工大姐也忍不住笑。
贺擎东的俊脸黑成包公。
禾薇的俏脸红的没法形容。僵僵地悬于他裤腰带上方的手不知该收回来,还是该如他说的——不就一个裤头吗,脱就脱了。
护工大姐忍俊不禁地说:“小姑娘我跟你说啊,我们上岗前被要求‘无性别护理’,啥叫‘无性别护理’呢,就是说无论你经手的病人是男滴还是女滴,一律当他是没性别滴,不要顾及他身上的生理特征,该擦擦、该洗洗,什么擦脸擦身、洗头洗澡啦,照做不误。前阵子我经手照顾的男病人,一晚上我还给他擦七八次大便咧……”
禾薇和贺擎东面面相觑,脸上浮现一个表情:囧。
护工大姐你其实说前半部分就行了,不需要解释的如此,呃,深入浅出,真的!(未完待续。)
ps:强推《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军婚文!偶是一名爱上团长的女兵,甜蜜蜜到甜腻喔。即将完结,欢迎大家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