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我又拿出了一支花来“阿苍,你再猜猜,这是什么花儿?”
擎苍摸索着接了过去,闻了闻,道“味道清雅,极淡,如同水痕划过湖面儿。印象中,似是只有樱花,才能给予人这般优雅。但……不知可否猜对?”
我听言,撅了撅嘴“真没意思,无论给你拿些什么你都能猜对。我这双眼睛,似乎毫无用处呢。”
“不过是成为瞎子久了一些,所以鼻子便格外灵敏。”擎苍一愣,笑着应道。
——不过是吓得久了,所以鼻子才会这般灵敏。
是啊,若双目瞧不见,鼻子又不中用,那余生他该怎么活?
就这么一句话,好不容易化解的尴尬,终是再度袭来。
我与他二人便这般坐在凉亭中,吹着微风儿,喝上几口清茶。石桌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花枝,可彼此却再没怎么说话儿。
直到……
远处悠扬的歌声儿传来……
“长相思,在京城。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虽未瞧见人影儿,可这声如莺啼的美音宛转悠扬,让人心醉不已。一首《长相思》,该柔软的地方柔软,该高昂的地方高昂,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