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宝蓝色的眼睛有些黯淡。艾伦拉住伊尔特的机械手,眼睛牢牢地盯着掌心缓缓流动的法阵,
“你的意思,因为你用手臂作为交换,获得了魔族的暗之魔法,所以,你的体内就有了魔族的力量。因而当你穿越‘净化の门’的时候,才会使得防御机制开启,想要切断你内在的魔术回路,从而伤到了你。”
艾伦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义,说话的声音有显得激动而颤抖。
“是的”
伊尔特平静地答道,
“但因为我仍然属于人类,也拥有人类之心,所以,这道强力的结界至多也只是给我的手臂造成了一些轻伤,并不能奈我何。”
伊尔特补充道。
但此刻,艾伦的手心已经冰凉,冷汗从鬓间低落。脸色也逐渐苍白。
伊尔特知道接下去的话有些残忍,但依旧必须告诉他,
“我注意到了,你当时的反应,你伤的一定比我要重。”
不愧为年轻的天才,的确,艾伦至始至终都忍受着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而且,这并不是那种由外伤造就的伤势,一击即致命。彻斯特在锻炼艾伦期间,也没让艾伦少受伤。抗击打,一直是一名战士所必备的技能。然而,这刻骨铭心的伤痛,类似一个法术持续性伤害,(在游戏世界中,被称之为dot或者debuff)直到在法术构筑的温泉中休息了一下,现在才感觉好了许多。但当时那种痛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艾伦,我想你应该多少也有点明白,被那道结界所伤,代表的意义了吧。”
没有再继续说话,哞哞也一改往常,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玩着自己的耳朵。
一路上,艾伦始终眉头紧锁,双手手指交叉,手肘撑在腿上,将额头靠在两手之间,若有所思。原本,一直以为,只要弄清提亚的事,一切就应该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但现在,伊尔特的一席话就如同当头一棒。让原本以为即将走出迷雾的艾伦觉得更加扑朔迷离。一向追随父亲,贯彻“绝对の正义”的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和魔族扯上关系。
虽然从小就得知,母亲玛莎一直被魔族追杀,但艾伦从没想过,自己的体内竟会存在着一些属于魔族的东西。一切的谜团,必须亲手去解开。艾伦心里默默地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