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忍不住笑起来,说,安红,你真有意思,比着刚才在饭桌上,简直是判若两人嘛。
安红说,那你告诉你,你更喜欢哪一个我?
江风说,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现在的你了。现在的你,才是我记忆中的安红,那个裹着浴巾去打饭,那个在网上……
江风忽然意识到不妥,来了个紧急制动。
安红却笑弯了腰,说我的哥哥啊,你还记得我在网上卖初液的事情啊?
江风说,嘿嘿,知道是你搞的恶作剧罢了,那时候你们真是青春无敌啊。
安红收住笑,说,不是恶作剧,我是认真的啊。还记得那时候我向你推销自己的事吗?那么便宜你都不要,呆子。
江风也开玩笑道,我怎么知道真假?早知道你卖给了这个猫头……金先生,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参加竞拍的。
安红说,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啊。今天就是免费你恐怕也不稀罕了。
江风说,怎么会呢。安红,这个金先生,真的是你那时候认识的?
安红说是啊,我本来要卖20万的,结果这个老家伙出了200万,你说,我能侯的住吗?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看重了他口袋里的银子。不过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也不一定就是错误的。
安红的这句话也许是对的。当今社会,笑贫不笑娼,安红如果不是靠上这个商界大佬的话,现在也说不定会有如此风光。不过话说回来,她付出的是自己的青春和美貌。她现在唯一有谱的就是,她还很年轻,而金先生看上已经是土埋大半截了。江风试探着问,安红,难道,你对金先生真的有感情?
安红说,你说呢?
江风嘿嘿笑了下,说,根据我的观察,你们好像很恩爱的。
安红停下来,说,江风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风说不不,不是吃醋,只是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安红又是放肆的哈哈大笑着,说,你这不是典型的吃醋特征嘛,还要面子。不单是你,我感觉今晚在座的都觉得我们挺肉麻的,是吧?
江风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心。老实说,我对现在的你很好奇。
安红放开他,换到他右边,挽住了他的右胳膊,继续向前走着,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所做的,更多的是带着表演的性质。
表演?江风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有散步的老师朝他们这边看着。安红拉着他,闪身进了柏树林,说,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
江风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但又搞不清楚这个谜一样的安红。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他对安红说,安红,你现在好像是很有心计了。
安红说,这世道,没有心计能行吗?江风哥,你也许很想知道这些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吧,那我就用一句话简单告诉你,我逼死了金老头子的原配,和他结婚,然后又和他的三个子女打了两年的官司,结果是我把他们一一打败了。现在的金帝公司,资产上百亿,可以说马上就是我的了,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牺牲点色相,无所谓的。
江风坏笑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就等着这个金先生上西天了?我看为时好像不远了啊。
安红说,所以啊,我要让大家都相信,我们感情很好,很恩爱啊。
江风压低声音说,安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使用的有什么特别手段?
安红也坏笑一声,说,当然有,你想知道吗?
江风说,迫切想知道。
安红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了江风好一会,才说,现在不告诉你,怕你听了来劲。
在操场东边的小树林里,江风拐弯抹角,把话题引到了旧城改造上,希望安红作为荣归故里的“成功人士”,能从对云湖的城市建设做贡献的角度出发,提高化纤厂家属区拆迁补偿标准,尽快推动项目进展。
安红并没有拒绝,而是提出了一个让江风大吃一惊的条件:要参加金鹿化纤厂产权转让竞争。只要政府答应把金鹿化纤厂整体转让给金帝公司,其他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