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由住建局具体负责实施,武汉的一家路桥公司承建,去年3月份就已经开工了。原定工期14个月,到今年5月底竣工通车。本来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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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既定工期及施工进度安排,5月底竣工是完全不成问题的,但江风正陷入政治危机中,立功心切,又考虑到4月份要召开两会,就别出心裁地打算拿这座桥给两会“献礼”,以博得崔定的欢颜。
所以他召集第四项目部及施工方代表开会,要求工程必须提前两个月完工,3月底之前务必通车。施工方代表是个老工程师,很认真又认死理,不同意工期提前。说修桥不同于修路,从技术方面来说,许多程序是赶不得的。
但江风不听这些,并且以不拨付工程款相要挟。这应该是施工方最怕的一件事了,经过请示,只得答应下来,开始没明没夜地施工,以期把这提前两个月的工期赶回来。江风还不放心,隔三差五地去工地视察,并且经常是半夜去搞偷袭,看有没有人缺岗。
一连三四天,都下着蒙蒙细雨。已经是三月份的天气了,春雨贵如油。但江风却觉得这春雨非常的可恶,因为它耽误施工。飞虹桥在他的死命督促下,进度确实很快,桥体已基本完工,但护栏安装,美化亮化,以及与纬七路的连接等后续工程也相当繁琐。
星期三上午,他冒雨他去工地看进度,发现施工方只上了十来个工人在那里磨洋工,大发雷霆,把项目经理叫过来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项目经理诉苦说雨天不利于施工,质量难以保证,且易发安全事故。但江风说他是故意拖延,要求全员上岗,晚上加班,别说下雨,下刀子也不行。
晚上,老同学贺方可能是要感谢江风对他妹妹贺梦雯的“关照”,拉了几个男女同学,请他喝酒。席间同学们谈及他这个不尴不尬的代理主任位置,不知道是该祝贺还是该同情。江风郁闷的很,喝了不少闷酒。贺方劝他不要把得失看的太重,但江风根本听不进去。他认为自己已经代理大半年了,如果不把住建局局长这个位置拿下来,就是自己的奇耻大辱,以后就没法在云湖混下去了。
愤恨之余,在心里又把崔定骂了几遍,忘恩负义,小人得志,刚从监狱出来那会,恨不得把我江风当亲爹看,现在可好,连孙子都不孙子了。
吃过饭,已经十点多了,同学们提议去唱歌,但江风没有心情,谢绝了大家的邀请,让司机小雷拉着他又去了飞虹桥工地。他想看看自己上午的部署有没有得到落实。
做了代理局长以来,他几乎每天都奔波在工地上,很少在办公室坐,说他是个工作狂一点都不夸张。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只有用实际行动,向崔定表明自己的忠心。
夜幕深沉,小雨还在下着,虽然是春天了,但依然阴冷,雨点打在脸上凉丝丝的。但这没什么,刚好可以提神。江风赶到飞虹桥施工现场,下车站在桥头一看,施工方还算听话,正在挑灯夜战,连夜安装不锈钢护栏。还有十几个工人在开挖河堤休整路基,生生把河堤开了一个大口子,两边的黄土裸露着,很陡峭。
江风走到开挖面上,问基坑里几个正在用铁锨挖土方的工人:怎么不使用机械呢?
工人们可能都有些瞌睡,精神不太好,答,连日下雨,土层松动,经不得挖掘机震动,只能用人工了。
江风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淌着泥浆的开挖面,心想可别塌方球了,一塌方必出人命。这个节骨眼上发生安全事故,简直就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刚想让工人收工,又想到两会召开在即,时间紧任务重,就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项目部主任是质监站的李站长,这时候打着伞跑过来,跑的气喘吁吁的,可能听说江风到了工地,从哪个饭局上赶来了。
跑到江风身边,忙把雨伞在他头上罩了,自己淋着,说,江局长,我上午就通知施工方了,今晚加班到一点。
江风心情不错,表扬了他几句,说李站长,三月底之前通车,必须有保证。等工程竣工了,给你记功,我请你喝好酒!
李站长年纪已经不小了,还是个正科,一心想往副县上靠靠,听江风这样说,喜笑颜开,拍着胸脯说,请江局长放心,从今天起我二十四小时盯在工地上!
江风一边往车上走着,一边说,好,好,就看你的了。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几声奇怪的闷响。正疑惑间,就听得有工人惊慌失措的喊:塌方了!埋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