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牧如何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点头:“不错,母后肯定已经做了准备,不会给庄妃翻身的机会。司徒玺也会为了保证琰儿成为皇太孙,而从中兴风作浪的。”
“那么,殿下的意思呢?”唐不惊开口问道。眸光深邃,让人一眼望去,轻易便受到蛊惑,沉陷其中,“殿下所希望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庄妃的孩子,十有八九不会是父皇的。”司徒牧的语气倒是十分笃定,“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妃嫔无论多么受宠,没有子嗣作为依靠。下场都不会太好。也许她正是要兵行险招,铤而走险。不过,我倒是很希望庄妃的孩子会是父皇的,先生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唐不惊微笑。脸上满是睿智和淡然:“自然明白。殿下的愿望,也会实现的。”
司徒牧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说道:“若我不再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那么司徒玺要防备的人,可就又多了一个。庄妃虽是女流之辈。却不是个好对付的,够他司徒玺头痛好一阵。还有父皇,他那么疼爱庄妃。无论庄妃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让她宠冠六宫。最好她的孩子是个男孩,也许父皇高兴了,会改立那个孩子为皇储。这样的话,无形之中父皇和司徒玺就有了隔阂,怕是很难如现在这样亲密无间了。”
“庄妃如今,应该很需要有人助她一臂之力。”唐不惊也随着司徒牧站起身,“毕竟她一个女子,在宫中无依无靠的。就算此事再有主意,也难免不被强劲的对立面扳倒。”
司徒牧笑眯眯地说道:“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帮一把庄妃呢?若是我们帮她达成所愿,日后她对我们也会有所帮助的吧。只要她肯为我所用,我自会保证她母子二人富贵安康,荣宠尊贵。这大概,也是庄妃的心愿吧。”
“殿下放心,属下自会将您的心意,设法让庄妃娘娘知道。”唐不惊胸有成竹地说道。
司徒牧走到门边,轻轻推开虚掩的门。门外等候的小年听到动静,立刻迎了上来,搀扶着他。司徒牧迈出宫殿,又回头看了依旧站在原地的唐不惊一眼,道:“说出来不知道先生会不会相信,我之所以想要帮助庄妃,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因为她的孩子,父皇不再考虑将琰儿立为皇太孙。虽说琰儿是且菡所生,是司徒玺的外孙,可他也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我都不愿将琰儿扯到这趟浑水之中,我只希望他能无忧无虑的长大。”
唐不惊拱手,朝着司徒牧微微一躬。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无比澄澈:“殿下是个好父亲,这一点,属下深信不疑。”
背对着唐不惊,司徒牧一边往外走,一边冲他摆了摆手告别:“唐先生,多谢你了!至少你还信任我,我不想让琰儿同我一样,和自己的父亲敌对。”
唐不惊一直目送司徒牧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浓黑似墨的夜色中,再也看不见。他没有立刻离开月满宫,而是重新在圆凳上坐下来,垂头把玩着束腰玉带上坠下的羊脂玉双鱼玉佩。羽衣宫,庄妃娘娘,庄菲语,也算得上是与寒汐患难与共过的人。庄妃如今的处境,的确需要有人帮她一把。
想到这里,唐不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一丝尘土。羽衣宫,大概的方位他也能找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妃嫔被软禁,看守的无非也就是几个禁军侍卫,想要悄悄进去,也不会很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