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琼林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狄姜才抬起头,刚想再睡下,却见对面棺材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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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铺的卧室窗户,同样打开了来。
武瑞安和狄姜对视一眼,相看一笑。
“你给了他什么?”武瑞安道。
“你猜?”狄姜眨了眨眼。
“你行事诡秘,本王怎能猜到?”武瑞安撇撇嘴,一脸不满。
狄姜微微一笑:“很快您就会知道了。”
狄姜关上窗户,继续睡觉。
她之所以选择不见江琼林,是不想横生枝节。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
不过,她一般不胡乱猜测,所以每当她有了猜测之时,那么十之八九都是准的。
若不准,她也会想方设法让它准确无虞。
……
此时,太极宫勤政殿里,女皇辰曌正坐在御座上,听公孙渺汇报突厥使团的情况。
公孙渺直言到:“使者最近与突厥通信频繁,一日修书三封相信消息不日将传达到可汗手中,之后会出现怎样的情景,臣无法估算,只希望能尽快破案,否则与我宣武会愈加不利。”
“朕知道了。”辰曌头疼不已。
此事干系重大,她岂会不知?
若无稳妥的解决方法,只怕会使民众遭战火波及,而使民不聊生。
“去宣大理寺卿慈文和京兆府尹温礼来。”
辰曌说完,一旁随侍的小太监得了令,立刻派人骑马去宣召。
不多时,勤政殿上,很快便聚集了一众官员。分属大理寺和京兆府,以及礼部,户部,及左丞相门下官员。
这些人连日来都不得安寝,头上整日都像悬着一把重剑。
慈文和温礼到齐之后,众人一番商榷之下,最终制定出两套应急方案。其一,赔偿突厥百万两黄金,以及牛羊马匹无数。其二,找一替罪羊交与突厥,总之武王爷不能有事。
当然,在座也都不希望真凶是武王爷,但是案件进展到如今,却也只有他嫌疑最大。若突厥人不接受,那便只能再派武官,与其血战到底。
无论是哪一种方案,都是大伤元气的事情,反对者大有人在。
就在辰曌被一干官员吵嚷得头疼欲裂之时,却见江琼林如一抹春风,快步走上了大殿,俯首跪拜道:“微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琼林?你怎么就起来了?”辰曌内心一恸,疾步迈下御座,将其扶起,道:“身子大好了?”
“回禀陛下,臣没事了。”江琼林低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辰曌松了一口气。
此时,在他们的身旁,大臣们一个二个都一脸错愕。尤其是慈文,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很是精彩。
他们的眼中都有着同样的疑惑:怎么昨日江琼林才被女皇罚站示众,怎的今日的恩宠较之从前不减反增,更有大盛之势了?
辰曌不理会他们的疑惑,淡然地重又回到御座,“咳咳——!”辰曌咳嗽了两声,才将众人的魂给唤了回来。
“江爱卿有事?”辰曌道。
“启禀陛下,微臣发现了天香公主一案的线索。”江琼林道。
“哦?快快道来!”辰曌希冀不已,就连一众官员也凝神静听。
江琼林点头道:“这是礼部此前备下的陪嫁侍女名单,其中一名叫朗珠的婢女已经消失三日,典册记载,朗珠儿时曾摔到过小腿骨,所以小腿上有一寸长的伤疤,与天香公主此前受过的腿伤几乎无二。”
“胡说!”慈文道:“仵作此前验尸,明文记载天香公主身上没有伤痕,一国公主,高高在上,怎会无端有此伤口?”
“下官先前也有此疑惑,所以来此之前,特意去京兆府中查探过公主尸身,”江琼林看向慈文,丝毫也不退让,道:“公主尸体上,确实没有明显的伤疤,但是小腿处,若仔细擦去其上脂粉,便会发现尸身上确有这一伤痕。覆盖在疤痕上的脂粉并不是寻常女子所用的香粉,而是由特殊的材料加工制成,可保遇水不化,经久不落,此前仵作未能及时发现,亦是情有可原。”
“果真?”辰曌龙颜大悦,难得的看见她一展欢颜。
江琼林颔首:“下官不敢欺君。”
“好好好,这是朕三日来听到过最好的消息,快,宣仵作上殿!”辰曌说完,随侍宦官立即着手去办。
此时,又听江琼林道:“请陛下今晚宴请突厥使团,下官要当面审问他。”
“这……”辰曌有些为难,道:“以何理由?”
“家宴即可,不必打草惊蛇。”江琼林淡道。
“就照爱卿说的去做。”辰曌点了点头,随即宣布了诏令。
礼部官员立刻退出去,开始布置今晚的宴席,留下京兆尹和大理寺卿一干人等,站在殿上,面面相觑。
“爱卿们还有事?”辰曌冷冷道。
慈文和温礼被她眼神所阻喝,立即跪倒在地,急道:“陛下,是臣等办事不利,求陛下原谅。”
“爱卿何错之有?”辰曌蹙眉,面色不华。
这时,一旁的江琼林跟着跪倒,道:“此事并非臣一人之功劳,慈大人和温大人皆全力相助,他们现在想将功劳都让给下官,下官断不敢受。”
他话音刚落,慈文和温礼皆齐刷刷地看向他,眸子里多有错愕。
他们似乎不敢相信,江琼林胸襟之广阔,绝非一介市井平民可比。
这会儿如若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在陛下面前参自己一本了……
“行了,都起来吧,”辰曌闻言,和煦一笑,道:“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谁的功劳都不可小觑,后面的事情,还要继续仰仗各位了。”
“是,臣等领旨。”
三人起身,稍显尴尬地相视一笑,随即一同出了殿门。
走到殿外,慈文刚想对江琼林表示感谢,岂料对方根本不想搭理自己。
江琼林看也没看慈文,便径直离去了。
独留慈文站在他身后,一脸错愕。
良久,却也只得摇头,失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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