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没有,都是剑舍的人,江湖上没有别的看客。”
看到至临和陈观进客栈,少年和钟瑜玟遛回房间,把窗推开一条缝,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个大侠。
客栈大堂里的剑舍弟子都去给至临作揖,他一副疲惫且得意的样子,和师弟们寒暄一阵,客套一番后,他问一个师弟:“师父在山上干嘛?”
他的师弟说:“掌门在山上不出门,我也不知道,但在外面的师兄弟们都陆续赶回来了。”
至临说:“既然决定要这么做,就破釜沉舟吧。”
师弟听不懂,作揖鞠躬走开。
陈观接他的话说:“家父也在山上,不必担心,两位老人家必有万全之策。”
少年料他们刚到也不知道山上的万全之策全不全,他自言自语滴咕:“两个废物,还是废物。”
钟瑜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从窗边坐回椅子上,说:“至临在打斗中能出奇招,实战经验丰富,你要小心。”
少年说:“这两人从湘钦又到岭南,都是我们去过的地方,他们想从我们的脚印里找些什么?”
钟瑜玟说:“湘钦是明太刀出现的地方,岭南是我们离开湘钦后落脚的地方,他们早怀疑剑在我们身上吧。”
少年说:“不是,杨言志在当铺里认出贞利剑,不是这两个废物发现的。”
钟瑜玟说:“昨晚没看到杨言志的影子,三个老狐狸没聚到一起,不然是个大麻烦。”
少年朝窗外瞄一眼,至临和陈观还在,他说:“新一代的侠士都不行啊,尽知道吃喝。”
钟瑜玟说:“论吃喝,你才是武林第一。现在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走再出门。”
最远的人已经到剑舍山下,出发最早的人还在路上摇晃。王聪用卷轴唬人,算是少了毒打,至殊和觉凡都对她毕恭毕敬,越来越靠近剑舍,她心里不安起来。
这两个草包好骗,剑舍山上狐狸多,他们掌门可不是那么好骗,一直都是他骗人,江湖上没人能骗他。何况她根本不知道山巅为泽的真气心法,纸包不住火,早晚露馅。
几天过去,她的高烧有点缓解,但还是全身不舒服,她右臂的伤口还没愈合,胸口的瘀伤在喘息间都会发作。从昭义到剑舍的路是她这辈子走过最艰难的路了。
希望她家公子和钟瑜玟如剑舍的人所说的,他们已经到了剑舍,她就要撑不下去了。
少年在房间里透过窗子一条缝隙盯着陈观和至临,想到去年和至临一起上剑舍,至临和陈观在山门上打了一场,至临用血大破陈观的引雷剑招,出尽风头,当时自己还是他们的座上宾呢。就坏在剑舍掌门这老东西手上,现在大家要兵戈相见。
江湖就是这么浑浊,一直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搅动,少年厌倦这不安分的江湖,难怪师父师兄从不涉足,真不是人玩的地方。
良久,陈观和至临才起身离开。少年问钟瑜玟:“要不要跟上去?”
钟瑜玟说:“不必,他们也是听令于山上那两位,今晚我们上山,等王聪到了再说,这里肯定还有别人在,王太冲不可能不派人跟着。”
少年说:“他想做黄雀?真是你争我夺,没完没了。”
钟瑜玟说:“任何时候都要保存实力,指不定哪些人来了。”
少年才没心思想着别人,他心里惦记这王聪,她被掳走近一个月,从夏末都初秋,在剑舍那帮人手下过活,多少苦都吃不完,他铁心要剑舍好看,即使丢了贞利剑也在所不惜,其他人敢插手就照杀、乱杀!
他期待觉凡至殊快到来,自己手痒,按捺不住要杀人。
钟瑜玟看出他焦急的内心,说:“再远的路她都挨过来了,不差这一两天,以后我们多陪她多看看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