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少年想,这房间危矣,她的真气将大涨,不是王聪糟糕就是院里的人得便宜,少年倒是愿意看这好戏,以前在京畿是人家看他,现在在剑舍轮到他看别人。
至殊失望地放下葫芦,葫芦当啷滚落在地,吵醒了王聪,王聪扭几下直身坐起来,说:“这么晚了至殊女侠还有什么事?”
至殊坐到椅子上,说:“没什么事,找你叙叙旧。”
王聪想,和她能有什么旧事可聊,往事不是她们杀了她爹就是她一路折磨她,现在自己头胀得很,只想倒下睡觉。她嗯一声,倒回去睡。
至殊坐的不是刚才的椅子了,是钟瑜玟在坐的椅子,钟瑜玟一介弱女子经不住她坐,痛得向少年求饶,少年也学她歪曲脸,咧嘴,然后张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至殊坐在钟瑜玟身上,闻到一股香味,是胭脂的香味,她问:“王姑娘,你换胭脂了?好香啊。”
王聪听到这一句知道那是钟瑜玟的胭脂味,她惊坐起来,说:“是的,这从昭义带来的,今晚夜色这么好,你可以在月下练剑,成效一定不匪,我家公子以前也常这样。”
少年蹲在一边,想,我何时在月下练过剑,我只在月下喝过酒,听过别人嗯嗯唧唧,那是在夔崖的时候。
至殊说:“我喝醉了,去悬崖太危险,我就在这吧,你看我练得如何了,是不是可以往下练别的了。你给的真气功法我一点都没参透,还是在剑招上先取得进步吧,我自小就不爱念书,那功法口诀太深奥了。”
她终于离开椅子,但钟瑜玟两腿麻木,动不了,疼得冒汗。少年得意地扶她起来,两个人蹑手蹑脚走到王聪床边,坐在王聪床上,钟瑜玟伸出双手捧着王聪的脸,王聪看到空气中伸出百嫩的双手,会心地笑了,这是钟瑜玟,和她家公子此刻都在房里,院里那些人变成禽兽变成恶魔也伤不得她了。
至殊要醉里挑灯看剑,她移开桌子,拔出佩剑,在房里演练她每天都坚持重复做一千次的扭腰旋腕,宝剑在她手里挥成扇形。
钟瑜玟靠着王聪的肩膀,看到至殊的剑招,笑得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然会有魔性的笑声传出,坏了这优美得拙劣的剑招。
少年也看出来这不是剑招,是上次钟瑜玟在岭南喝醉的舞剑,这是官姬的娱宾技艺,不是什么离手剑法,少年也笑了,给钟瑜玟作揖,这是她的拿手绝活,她真该现身来手把手教至殊,指不定明天过后这小蹄子会用得着,以后剑舍亡了,她还能有个谋生的技能。
钟瑜玟抬手捏一捏王聪的下巴,表示对至殊的剑舞导师的赞赏。
重复十几次,她就感觉到热了,脱了外套继续练。少年望着钟瑜玟再望望地上的葫芦,这女的中毒了。
外衣脱了还是觉得热,她又解开内衫,露出红色肚兜,在房里继续练剑,喘着粗气。
少年知道非礼勿视,只是在王聪和钟瑜玟面前不能看,他把头埋进王聪的被子里。
院子里的人等不到酒,每一人都热得难受,好几个人光着膀子坐在院里,面前杯盘狼藉,他们现在心里想的都不是酒,而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