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听好了。”
“当年,大颂还很安定。母亲随父亲一起在山下,生活平静。虽然都是柳氏弟子,却一直未启用。”
“但我八岁那年,厉国新君继位,意图开疆扩土巩固君威。母亲被派去厉国做暗探,刺探军机助我大颂。父亲被派往边境驻守。开始两年顺利,我十岁时母亲冒进,被厉国人发现了,中了圈套传递出来了假情报。父亲接到情报,出于信任和胜仗的欢欣,几乎要执行了。中途,我父亲的结拜兄弟陶叔叔发觉出了问题,但父亲不信,和陶叔叔大吵一架,带兵仍是执行了。”
“结果,全军覆没,父亲和陶叔叔殉职,边塞失守,母亲死在厉国。”柳玉安就像是在讲别人家的故事一样,轻飘飘的,揭开了往日的伤疤。
“我父母在启用时,将我送到师父这里。母亲将师门所赐的她的玉珏留给我,父亲的冰涵剑托给师父。说是如果她和父亲回不来了,要我拜师父为师。母亲还说,如果我日后去执行任务,这把剑就能给我了。”柳玉安平冷的声音说完了所有的一切,不再出声。
柳玉岚愣住了,看着师妹,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事你们都不知道,因为当时,师父在外游历受我父母所托。”柳玉安出神望着湖水,目光幽幽。
“小七,我......”柳玉岚轻轻开口,想要安慰些什么。
“不必抱歉,是我自己要说的。”
柳玉岚看着映着月光的师妹,越发地心疼:这些年她什么都没说过,苦由自己吞自己咽。如今又要启用......
“还记得今天遇到的两个孩子么?”柳玉安沉吟良久后,忽得转了话头。
“瑛瑛和珘珘?”柳玉岚收回目光忙接道。
“阿瑛说她的姓不能和人说。而当年父亲那一仗战败,边塞十二州沦陷。皇帝愤而下了糊涂诏,令整个大颂上下,除去我父亲的本姓章不可说,便是陶叔叔的姓不能说。”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姓章或陶?可知道了姓又能如何?”柳玉岚迷惑问道。
“陶叔叔有一养子姓江,长我三岁,我与江兄也如亲兄妹。若说母亲曾向何人托付----将我托给师父之前,陶叔叔一直与我家相随,母亲曾赠过江哥哥一玉玦嘱咐过话。陶叔叔另有二亲子一男一女,我与他们分开时一个刚降生不久,一个两岁......名字和那瑛瑛珘珘听来一样......”柳玉安自己捋到此处,心中一惊,冰涵剑滑脱了手,击在石板上当啷一响。
柳玉岚也是一惊,秋霜也掉到石板上叮啷一响。低声说道:“年岁相仿,姓氏也没错。若当真姓陶,江自流便是师姑当年安插的人?”
“只怕又是我多想了......”柳玉安别过头去,敛回一惊的心绪,声音却低了下去。
柳玉岚却是在思虑中越走越远,回想今日对江自流的的印象和玉安方才的一番话,猛地说道:“走,去蕴香阁。”